就由阿菟往京兆走一趟吧,若找不到人也無妨,尚藥局醫官隨行至今,抵達洛陽已有一年,此地器皿藥材全數齊備,絕不會出岔子的。”
畢竟,今年也不需要武媚娘在月份已大的情況下,還要隨同他沿途趕路。
李治又問道:“只是,阿菟,這趟出行……你能應付嗎?”
她雖然經常跟著劉仁軌在外面走動,在跟外人打交道的時候也從無怯場,按理來說,李治是不必擔心於她的。可這一次先要往京兆華原去,往來之間起碼要與他和媚娘都分開小半月的工夫,真的不會有什麼問題嗎?
李清月託著下巴思考了一瞬,方才答道,“應當無事!我有熟悉的侍從隨行就好了。”
若不是不適合在李治面前先演完了一場戲又拆穿,李清月真想跳起來回一句,她才不怕獨立出行呢。
有了李治的批准,此番與她一併同行的人數,也上升到了數十人。
因薛仁貴遠赴遼東作戰,這個篩選侍從人手的工作就交給了阿史那道真,由卓雲前去交接。
阿史那道真在接到這個指派後都沉默了一下。
他原本以為,妹妹給公主做侍從,至多也就是教導教導公主武藝,卻沒想到,還能發展到今日就統領幾十人的地步。
說不定還真能如她在早年間誇口的那樣,在有朝一日得到更大的機會。
只是他還是不免有一個問題,“陛下真有如此寬心,令小公主以此等年齡出行?”
幾乎是同時,李賢也朝著李清月問道,“為什麼你這個年紀就可以,我就不行?”
李賢的腦袋上已經上過了藥,因為沒有撞破皮,也就沒經過
包紮。至多前額還有一片紅,看起來有一點可憐。
但他怎麼想都覺得,自己可憐的不只是身體上,而是心理上又遭到了一記重創。
為什麼向阿耶請求尋找孫思邈的事情,以實際表現出來的那樣,他才是其中的主人公,最後被允許出門的卻不是他,而是他的姐姐。
這種鬱悶感,讓李賢很有將事情抖露出去的想法。
然而還沒等他說出來,就聽李清月回道:“因為你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
“你看,西域使者即將來到長安,阿耶肯定要帶著阿兄一起去的,現在我也要去京兆尋人,那麼剩下在阿孃身邊的也就只有你了。”
“我聽說,阿孃需要在懷孕的時候心情舒暢,才能讓懷著的那個弟弟或者妹妹更健康。萬一有了什麼事端,也需要有人在這裡主持大局。”
李清月拍了拍李賢的肩膀,“阿弟,這個任務,舍你其誰啊?”
澄心目睹著這一幕,覺得李賢可能已經被她們這位小公主給徹底誆騙住了。
舍你其誰這種說法,甚至讓李賢將手在後面的衣襬上偷偷蹭了蹭,以圖將自己此前弄皺了的衣服全給捋平。
他看似不情不願,實則迫不及待地接道:“那……那我就幫你做好這件事算了。”
當李清月將這番表現繪聲繪色地說給武媚娘聽時,饒是李賢並沒有站在她的面前,武媚娘也完全能夠想象得到,那究竟會是一幅什麼樣的畫面,不由輕笑了一聲。
“你倒是真在學怎麼做一個姐姐了。就是這手段吧……”
李賢將來不被帶成跟班就不錯了。
好在,阿菟辦事向來穩妥,此番帶著李賢看似是在瞎胡鬧,又何嘗不是在用另一種方法讓陛下覺得,他的子女對他和皇后都有一份孝順之心。
前有李世民玄武門之變,後有李承乾謀反,李治對此事自然要多加留心,也更希望看到,在他清除了周邊掣肘之後,家中的子嗣都能和睦相處。
尤其是親子關係,更應該是一出雙向發展。
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