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遣出人手調查的沒一會兒l工夫,他便收到了沿海哨探的訊號。
唐軍的艨艟鬥艦與一批海鶻戰船會合,似乎是在等待著主帥的命令。
有水師助力的情況下,哪怕這一路水師的人數沒有那麼多,也確實可以經由沿海行軍,放棄其中的幾處重鎮,讓人在未曾設防時奪取一座沿海小城。
有了這一處特殊的據點,還怕沒法繼續開啟缺口嗎?
“果然是我想的這樣。”惱音信驚喜異常。
沒被發現的水師大軍,或許會是唐軍的特殊武器,可被發現的水師,就沒那麼麻煩了。
北路的唐軍為何不直接發動水師抵達平壤,還不是因為在平壤沿岸駐紮著足夠數量的高麗兵馬,能夠確保他們的登岸行動難以達成,那麼如今的這一路水軍也是一樣的。
只要能確保他們無法找到合適的途徑登岸,奪取長池或者冬比忽城,就足以將這份危機扼殺在搖籃之中。
“儘快傳訊信誠將軍和二將軍,就說讓他們小心唐軍水師登岸。”
但惱音信大概沒想到,他還遵守著對淵蓋蘇文的承諾,絕不輕易發兵,身在海州的淵男建收到了這條快馬疾報之時,一面認同了惱音信的判斷,也一面生出了其他的想法。
“以你估計,唐軍能派遣出來的水師有多少人?”淵男建朝著副將問道。
副將思量了一番,答道:“唐軍應該還是優先於北路作戰,在進攻大公子得手之後更應該如此。這個趁著遼河
與鴨綠江結冰的計劃,也應該是早就已經實施起來的,那麼人員的調派不會有太大的變動。”
“南路真正要做的是平定百濟叛軍,而後正如惱音信將軍所彙報來的情況一般,將新羅的兵馬給聯合起來一併作戰,確保我們無法從南邊得到支援,最多就是伺機而動。若是七重城那頭觀望無誤的話,估計在三四千人。”
“當然,在海上,唐軍有海鶻戰船的助力,能抵得上七八千水師的作戰能力。”
這個以一對二的資料絲毫也沒讓淵男建感到慌張,反而是那副將見到,在這位二公子的眼睛裡閃過了一縷躍躍欲試:“那你覺得,若是我們將海州一帶的所有戰船全部派出,將冬比忽城和七重城往沿岸去的海船也調出,能不能將唐軍水師給直接殲滅在海上?”
淵男建很難不有這樣的猜測。
在方才副將說到“進攻大公子得手”幾個字的時候,他就在臉上表現出了幾分嘲諷之色,顯然是對於父親將兵權交給大哥,對方卻打出了個狼狽而逃的結果大覺可笑。
偏偏就是這樣的一個廢物,到了父親過世之後,會順理成章地繼承起高麗莫離支的位置,成為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權臣。
可他憑什麼!
就憑他比自己年長一歲有餘嗎?
淵男建當然是覺得不甘心的,而這份不甘心隨著大哥淵男生的戰敗而進一步發酵了起來。
他也不甘心只是做出戍防的行為,讓唐軍水師在這片海灣碰壁之後繼續北上,一頭撞到他弟弟的沿海守衛之上。
到時候得意的就成他那弟弟了!
可若是他能剿滅這一隊水師,情況就有所不同了。
以父親多年間坐鎮高麗的戰績來看,北路的蘇定方絕不會是父親的對手,就算真的是,也一定能被攔截在北面,拖延到退兵之時。到了那個時候,其他人都只有守城的功勞,唯獨他有殺敵立功的戰績在手,難道還不足以讓他脫穎而出嗎?
足夠了!說不定還能在大哥被問罪之後,由他來成為父親的繼承人。
越是這樣想,他也就越是為之心動。
不等他的副將對他這個問題給出答案,他就已沉浸在了自己的想象之中,揚聲說道:“立刻徵發海州水師,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