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心玉便是再傻也該知道裴漠想幹什麼了。她轉身要逃,卻被裴漠一把攥住手腕拽進了懷裡。
「你這身嫁衣穿得很應景,正好與我拜堂。」裴漠牽著她的手,垂眼看她,淡墨色的眼睛中滿是譏誚。他說,「吉時已到,拜天地罷。」
「我不……」李心玉只覺得滿堂的喜燭都像是莫大的諷刺,她拼命地想要將手從裴漠掌心抽出,力氣大到手腕都發了紅,生疼生疼,然而仍是無法撼動那個男人分毫。
「別鬧,我說過,你此生只能做我的夫人。」裴漠依舊笑著看她,可聲音卻是十分清冷。他說:「嫁給我,我直接從黃河沿線撤兵,豈不比嫁給郭蕭那個窩囊廢有用的多?」
李心玉抑制不住地流淚,顫聲道:「你是叛軍頭目,當與本宮勢不兩立!」
聞言,裴漠的眼睛暗了暗,說:「李心玉,我給你兩個選擇:嫁給我,或者待我奪你江山後再逼著你嫁給我。」
「對不起,你放過我吧。」李心玉哆嗦著唇,紅妝被淚水暈染,狼狽不堪,「我不能在這個時候嫁給你,裴漠,請你看在往日的情分上放過我,放過皇兄吧。」
「放過你,誰又來放過我?」裴漠自嘲一笑,伸手輕柔地撫去她滿臉的淚漬,「好了,今天是大喜的日子,不要哭。你若不想拜堂,我們就不拜,反正你我的高堂皆已不在,沒必要弄這些繁文縟節。」
李心玉正想鬆一口氣,卻聽見裴漠又道:「直接入洞房,也是一樣的。」
李心玉剛說了一個『不』字,就變裴漠一把打橫抱起,直接抱進了洞房之中。
「你放我下來!放我下來,裴漠!」
「遵命,臣這就放公主下來。」反腳踢上門,裴漠將李心玉壓在了鋪滿紅棗和桂圓的喜床上。
紅燭明亮,萬籟無聲,裴漠一身紅衣,鬢如墨裁,靜靜地凝望著李心玉的眼睛,暗啞道:「你可知道,我等這一日等了多久?」
「裴漠,別這樣……」
「噓。」裴漠伸出一根手指,輕輕按在她的紅唇上。接著,他起身,從案几上拿來兩隻酒樽,將其中一隻遞給李心玉,輕聲哄道:「飲下這交杯酒,你我便是夫妻了。」
李心玉往床榻上縮了縮,搖頭道:「不,本宮已與郭駙馬訂了姻親。」
郭家的手裡,有老皇帝死亡的真相!她還未勘察到蛛絲馬跡,不能在這個節骨眼上出岔子。
裴漠眼中閃過一抹陰霾。他笑了聲,也不再多說,仰首將杯中酒水一飲而盡,然後拉住李心玉擁在懷中,狠狠吻住了她的唇。
他撬開她的牙關,舔咬她的唇瓣,那一杯清冽甘香的酒水在唇舌糾纏中幾番輾轉。李心玉『唔唔』掙扎,仍是被迫哺進去了不少。她又怕又怒,張嘴一口咬在裴漠的唇上,直到嘗到了血腥味才放開。
裴漠輕輕『嘶』了聲,伸指摸了摸嘴上的血珠。李心玉心驚膽戰地瞪著他,以為他會生氣,然而裴漠反倒更興奮了,像是多年前那個青澀漂亮的少年般,連語氣都帶著雀躍:「公主還是那般口是心非,非要臣用這種法子,才肯喝交杯酒。」
「瘋子!」李心玉罵他。
裴漠伸出一隻手,想要撫摸李心玉的臉頰,李心玉卻如臨大敵,猛地後仰躲開了他的撫摸。
她空洞的眼睛一下變得尖銳起來,猛地起身道:「你想幹什麼?」
裴漠的手僵在半空中,緩緩垂下,隨即勾起嘴角道:「你我早有了夫妻之實,今日又正式拜堂成親了,你說我想做什麼?」
李心玉緊張到渾身都在發抖。
關於床笫之事,裴漠的技術並不算太好,畢竟是毫無經驗的少年郎,初次承歡的痛楚她依然歷歷在目。只是那時她喝了酒,又因為打心底裡喜歡著裴漠,所以精神的愉悅要大過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