倦意,瘦長的身子在巨石之間扭動轉側而過。卜拉特先生則只走了一小段路,大聲吆喝鼓勵大家繼續努力,同時拍下很多照片。
賈德納夫婦和白羅一起坐在路邊,賈德納太太提高了聲音,又開始她那沒有什麼抑揚頓挫的獨白,只偶爾插進她丈夫很馴服的&ldo;是的,親愛的。&rdo;‐‐&ldo;白羅先生,我一向就覺得,賈德納先生也同意‐‐就是隨便拍人家照片,真叫人討厭。我是說,除非是朋友之間拍照,那又另當別論了。那個卜拉特先生簡直就是個一點也不敏感的人,他一逕走到每個人面前,一面嚕囌,一面就拍了你的照片,我那天還跟賈德納先生說過,這種樣子實在是沒教養。我是這樣說的吧?歐帝爾,是不是?&rdo;
&ldo;是的,親愛的。&rdo;
&ldo;那天他拍了一張我們這群人坐在海灘上的照片,哎,這倒也沒什麼啦,可是他應該先問過一聲的,結果,佈雷斯特小姐正要起身,照片拍出來,當然把她搞成一副怪相。&rdo;
&ldo;的確。&rdo;賈德納先生咧嘴笑道。
&ldo;而且卜拉特先生把照片洗出來之後,送給每一個人,也不先問過一聲。我注意到,他還給了你一張,白羅先生。&rdo;
白羅點了點頭,他說:&ldo;我對我們這群朋友看得很重哩。&rdo;
賈德納太太繼續說道:&ldo;你看看他今天的舉止‐‐這麼吵,這麼庸俗,哎呀,簡直叫我起雞皮疙瘩。你應該想辦法安排把他留在旅館裡的,白羅先生。&rdo;
赫邱裡?白羅喃喃地道:&ldo;唉,夫人,那可困難得很啦。&rdo;
&ldo;我想也是,那個人到處無孔不入地鑽,他簡直一點也沒感覺。&rdo;
就在這時候,下面一陣歡呼,找到了妖精洞。然後大隊人馬在赫邱裡?白羅的指導下,繼續乘車往前走,到了一個地方,下車往小丘陵下走不遠,就到了一條小河邊一處很美的地方。河上架著一道窄窄的獨木橋。白羅和賈德納先生扶著賈德納太太過了河,到了一處開著石南花,卻沒有雜樹刺糙的地方,看來正是野餐的理想地點。賈德納太太一面說她過獨木橋時有多害怕,一面跌坐在地上。這時候,那邊傳來了一聲驚叫,其他的人都很輕快地跑過了獨木橋,可是艾蜜莉?佈雷斯特卻站在橋中間閉緊了兩眼,身子前後搖晃,白羅和派屈克?雷德方趕忙跑去扶她。艾蜜莉?佈雷斯特既不高興,又很不好意思。&ldo;謝謝、謝謝、抱歉啊,從河上過去,總會這樣。人會頭昏,真蠢,不是嗎?&rdo;
午餐擺開來,野餐開始了。所有的人都在心裡暗自覺得奇怪,因為每個人都發現他們很喜歡這樣的玩一玩,也許是讓他們可以從充滿了懷疑與懼怕的氣氛中有個逃避的機會吧。
在這裡,聽著潺潺的水聲,空中飄散著柔和的芬香,還有色彩繽紛的石南花,那個有著謀殺與警察盤查及懷疑的世界似乎全被屏棄於外,就好像根本不存在似的。就連卜拉特先生也忘了要做這個團體的靈魂人物。在吃過午飯之後,他到一邊去睡午覺,在睡夢中發出微微的鼾聲。
到動身回去的時候,這些人都充滿了感激,收拾起野餐籃子,為白羅想出這個好主意而向他道賀。在他們回到曲折小徑上時,太陽已經開始下落。在皮梳灣外的小山頂上,他們看到那個上面有座白色旅館的小島,在夕陽中顯得寧靜而無邪,難得不在喋喋不休的賈德納太太嘆了口氣說:&ldo;我真要謝謝你,白羅先生,我覺得好平靜,這實在是太美好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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