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櫃的你看。”許夫人隨手拿起一朵櫃檯上的簪花,指著簪花背面,皺眉道:“這背面還有線頭沒收好,一眼看著我就不喜歡。”
“怎麼?雲夢簪花上就沒有嗎?”秋掌櫃好奇的問,語氣聽起來有點不服氣。
她和針線布匹打交道二十幾年,但凡是用到針線的地方,那線就算是收得再好也還是會露出一點點,況且都在背面貼了銅片掩飾,不去細看也看不出來,這根本不算問題。
許夫人當然也知道是這麼回事,若是沒見過那對雲夢簪花,她也不覺得這是問題,但看過更好的,再讓她來看這些線頭,那可真是渾身難受。
見秋掌櫃不服氣,許夫人繼續指著簪花邊緣道:“還有這些花瓣,捏得都不齊,有些高一點點,有些低一點點,拿在手裡我渾身難受。”
這話秋掌櫃就是真的不服氣了,無奈道:“花朵不都是這樣嗎?層層疊疊高低錯落,才看好啊。”
“不是的,那不一樣!”許夫人想到自家女兒愛不釋手的那對雲夢簪花,解釋道:“那對雲夢簪花雖然也是層層疊疊高低錯落,但看起來就是整齊。”
“是嗎?”秋掌櫃開始後悔當初看都沒看清楚,就把那對雲夢簪花賣出去了。
如果真是如許夫人說的那般精妙,那林美依當初說的五十兩買斷費根本就不多。
許夫人那邊還沒完呢,她放下店裡的簪花,興奮道:“秋掌櫃你不知道,那對雲夢簪花給人的感覺很不一樣,你乍一看不覺得有什麼,但看久了,旁的絹花你都看不上眼,只覺得不如它。”
“我女兒說,那是靈魂,就像是一副古畫,放久了,經歷的東西多了,彷彿就活起來了”
眼見許夫人越說越嚇人,秋掌櫃連忙打斷,送許夫人出門。
什麼活了死的,一朵簪花而已,要是真活了那豈不嚇死人!
“咦?門口怎麼這麼熱鬧?”
二人來到大門口,秋掌櫃疑惑低喃。
不知何時,她們繡房大門左側突然多了很多人,男女都有,全部圍著一個小攤。
繡房大門地勢高,秋掌櫃一探頭就看到了被包圍在人群中間的林美依,頓感驚訝。
“她怎麼來了?在那做什麼呢?怎麼圍了這麼多人?”秋掌櫃疑惑問,也不知是在問誰。
不過很快,她就看到一個婦人歡喜的捧著一朵美麗簪花從人群中擠了出來,那簪花
“秋掌櫃,我這可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啊!我要的簪花它來了!”
許夫人說完這話,兩眼放光,提起裙子就往小攤奔去,那迫不及待的樣子,似乎生怕去晚了自己想要的好東西就賣光了似的。
她一邊跑一邊指揮兩個跟來的婆子把道路給自己清開,頓時引來一堆怨言。
“讓開讓開,我家夫人來了!”
“誰啊?”
“嘿你這婆子怎麼推人呢你!”
林美依正在收錢,林大郎正在維護秩序,兄妹二人聽見異動,齊齊抬起頭來看,就見原本擁擠的人群已經被人分開,兩個胖婆子各站一邊,硬生生擠出一條通道。
緊接著一位穿著藍裙的婦人走了過來,林美依覺得眼熟,試探著喚了聲:“許夫人?”
許夫人沒想到這小姑娘還記得自己,忙點了點頭,而後看向林美依面前的矮桌。
這一看,立馬感受到了被美麗簪花包圍的幸福。
“小姑娘,這些都是你自己做的?”許夫人試探問道。
林美依點頭,“不錯,都是我親手做的,夫人要來一朵嗎?”
許夫人頷首,握在一起的手緊了又緊,這才把激動的心情壓制下去。
林美依這次做的簪花就是普通簪花,沒有用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