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還不算那,那家母子倆個,還打人。”張採雲有接著道,“好像是稍微不順心,英子的婆婆就讓她兒子打英子,還不是用手,聽說是用笤帚疙瘩,要不就用別的。英子的婆婆也動手,聽說她可陰了,都是半夜動手。她家養了只貓……”
說到這,張採雲乾咳了兩聲,看左近沒別人,這才又壓低了聲音。
“……她把貓扔英子的褲襠裡,還把英子的褲子給紮上,就用棍子,從外面打那個貓……”
“啊……”幾個小姑娘都驚撥出聲,臉上也變了顏色。
“咋、咋這麼毒啊……”吳家玉聲音顫顫地道。
豈止是毒啊,這簡直就是變態好不好。周氏比起這個婆婆來,都被映照的成為菩薩心腸了。
“還有那,”張採雲有看了一眼周圍,又神秘兮兮地道,“晚上睡覺,她們就睡一鋪炕,那個婆婆睡中間,英子和她男人睡兩邊。婆婆讓那男人上英子那邊去,那男人才能去……”
幾個小姑娘都吶吶的。
“……我偷聽來了,告訴了你們,你們可別誰都說。”張採雲說完了,又囑咐道。
同齡的小姑娘們之間,有時候說話是不需要什麼顧忌的。不過她們都知道,有些話題,她們是不被允許知道和談論的。
因此,連蔓兒幾個都點頭。
“……英子過的這樣,咱這邊咋啥訊息對沒有?”連枝兒就道。
“這個我知道。”吳家玉就道,“她不是讓她爹孃給送去她姥姥家了嗎,就在那邊找的人家。先前的事都是瞞著的……”
也就是說,英子是被當做黃花閨女給嫁出去的。嫁到深山裡,也是怕她婆家知道她原來的事。
“……英子她爹孃得了一筆錢……”吳家玉又道。
從連家獲得了自由的英子,又被她爹孃給賣了一道。
“……是說那家有錢好像。”吳家玉又補上一句。
“……聽說是有倆錢。就是英子那個婆婆,好像不是正經人……”張採雲一邊說話,一邊用眼神表達著她無法說出口的意思。
能用那麼變態的招數折磨人,還能是什麼出身那?!
“英子在那受苦,她爹孃就一點信兒都不知道?”連蔓兒就問。
“……應該能知道點兒吧,”張採雲就道,“我們那邊都知道了,英子她姥姥家那邊肯定也能知道,還能不往英子她爹孃這給捎信兒?”
“就是捎信兒了能咋樣,當初人家給的錢可不少。”吳家玉嘆息著道。
“雖說她這人是不咋樣,可這個命,也真夠受了。”張採雲道,“攤上那樣的爹孃……”
連芽兒手裡正洗著黃瓜,突然咔的一聲脆響,那黃瓜就從中間斷開了。
連芽兒有些慌亂,抬起眼睛來,喏喏的似乎想要說什麼。
連蔓兒忙給張採雲使了個眼色,讓她不要再說攤上不好的爹孃的話,一邊就笑著安撫連芽兒。
“沒事,也不是啥稀罕東西,咱園子裡有的是。再說,這個一會要切絲,不礙事。”
……
一車車的麥子被拉回來,攤開來曬在打穀場上。晌午的時候,連守信帶著人回來了。
院子裡一下子忙活開了。
幹了半天活的人們,一個個身上早就被汗水浸透了不知多少次,這一回來,不洗洗可不行。張氏將連守信帶回後院,看著他洗漱後,又換了一套乾爽的衣裳。
連蔓兒就端著碗綠豆湯走了來。
“爹,先喝碗綠豆湯。”連蔓兒將碗遞給連守信,“就這一碗,別多喝,省得一會吃不下飯去。”
“哎。”連守信答應著,一仰脖子,就將一碗綠豆湯喝了個底朝天。
“你姥爺、還有你舅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