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心玉渾身痠痛,尤其是腰腿,連動一下都艱難。
「疼……」才剛說了一個字,她便捂著嘴,哭過的眼睛還有些泛紅,啞聲道,「我的聲音怎麼……」
「你叫了很久,還哭了。」裴漠下榻給她倒了杯茶,笑道,「殿下叫出聲的時候特別誘人,我很喜歡。」
他說得如此直白,李心玉腦中情不自禁地回放起下午的場景,臉騰地一下就紅了。
她僵硬地接過茶水一飲而盡,擦了擦嘴角道:「禽獸。」
「抱歉,我忍不住。」裴漠盤腿坐在榻上,將李心玉擁入懷中,炙熱的掌心揉捏著她痠痛的腰部,低語道,「好些了麼?」
李心玉懶洋洋地倚在他懷裡,享受著他的侍候,問道:「你做了幾次?」
「三次而已。」
「……而已?」
李心玉將『惡人先告狀』這一句話發揮到了極致,一臉不可置通道,「之前做一次我便受不住了,你還做三次?太殘忍了,本宮都暈過去了!」
裴漠從胸腔中發出低沉的悶笑,略帶驕傲地說:「我體力很好,說過可以做上一整夜的,這還沒盡力呢。」
李心玉設想了一番『做上一整夜』是怎樣一種體驗,頓時起雞皮疙瘩,覺得腰估計會斷掉,連連搖首道:「不不,要節制,今後一個月都不許你碰我了。」
在腰間按揉的手一僵,裴漠收斂了笑容,無辜道:「不行,明明是你先撩我的。」
說罷,他俯首,在李心玉耳根和頸側的嫩肉上落下細碎的吻。李心玉被他吻得發癢,忍不住笑道:「好啦好啦,別鬧了!你太可怕啦,本宮要喝藥,喝到做三次都不會暈為止……唔!」
紅艷的唇再一次被堵住。
八月十五,中秋之夜,平靜了許久的長安城繼欲界仙都被燒毀和韋慶國造反之後,再次掀起了波瀾。
武安侯之子郭蕭,死了。
聽到這個訊息的時候,李心玉正溜出宮和裴漠私會。蓮香清甜,藕荷深處,李心玉與裴漠相依坐在空蕩的畫舫中,看著皎潔的圓月灑下清輝,投在波光粼粼的湖面上,宛若碎金浮動。
「郭蕭怎麼死的?這小王八不是挺擅長臨陣脫逃的麼,上輩子他拋棄我逃亡那會兒……」
李心玉知道裴漠不喜歡她提上輩子的事,便匆匆截住了話頭,轉而問道:「確定了麼,死的真的是郭蕭?」
裴漠握著她的手,指腹無意識地在她手背摩挲,『嗯』了一聲道:「聽說昨夜他約了李毓秀見面,在酒肆廂房中飲酒,不知為何走水起火了,今晨大火才被撲滅,大理寺收屍時驗過了,確實是他。」
「李毓秀?」李心玉訝然,「那她也死了?」
裴漠擰眉,緩緩道:「現場的確有一具女屍,但不確定是不是她,目前已經有人通知琅琊王前來認領了。」
「可惜了,李毓秀其實生得挺好看的,本宮倒是喜歡。」李心玉唏噓不已,心情不知為何有些沉重,「郭蕭死就死吧,還要拉上未婚的李毓秀殉情,平白毀了她清譽。」
「是被謀殺的。」
「怎麼會!」
裴漠的視線落在波光粼粼的水面上,望著被揉碎的月影道:「大理寺少卿曾是裴家軍中的熟人,屍體被抬出來時我恰巧路過,聽見少卿說焦屍的脖頸處有一道細如絲線的傷痕,乃是極薄極快的利刃所傷,一刀致命。」
李心玉聽得心裡發憷,直起身問道:「誰跟他這麼大仇,殺人焚屍?」
雖然郭蕭這人是挺討嫌的,但被人謀殺後還要焚屍,更搭上了李毓秀的性命,這就有些過分了。
「焚屍是為了掩蓋真相。」裴漠道,「聽說郭蕭的死法和元宵欲界仙都屠樓一案如出一轍,兇手是同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