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鈞道:“老丈一個人顧某也不放心,況且這禍事既然是我們惹出來的,自然該由我去補救。”
他的這句話既是說給獵戶聽的,也是說給依然聽的。
依然聽罷無奈,也說不出什麼反駁的理由來。
於是就這麼說定了,幾人吃過飯後,老獵戶和顧鈞兩人帶上一些防身的武器,又背了屋裡屯著的不少肉乾去做祭品,便出了門往山裡去了。
依然站在屋外看著兩人的身影慢慢走進山裡。就覺得那座山就像是一張巨口,而兩人就是羊入虎口,心中陣陣揪住,有些不安的感覺。
婆婆拉著她進屋,不過這次卻也沒有說什麼話來安慰她,估計這婆婆心裡這會兒心裡也不踏實,昨晚看到那麼多的狼,今天卻主動把自己送進去,這樣無論如何都讓人揪心。
時間慢慢過去,太陽從東邊一直到了西南方向,依然坐在門外感覺著溫度的下降,一顆心也慢慢變得透涼。
一直到太陽快要落山,進了山裡的兩個人卻依舊沒有出來。
依然也不坐了,站在昨日顧鈞帶著她站著的那顆樹下,面朝大山的方向一動不動。
婆婆從下午開始就躺在床上了,這會兒也不知道怎麼樣了。
只是依然此刻連自己都顧不上了,哪有精力再去關心別人,顧鈞若是再不回來,就是凶多吉少了,如果這樣的話,接下來會來的就不是顧鈞和老丈,而是一隻只有著綠油油眼睛的狼。
到太陽完全落山的時候,依然終於動了動腳步,天色已經暗了下來,她恍惚看到前面有黑影在動,以為自己看錯了,又揉了揉眼睛,這次終於看清楚了,確實是人影,還是兩個。
依然激動地捂住嘴,眼睛裡有滾燙的東西想要流出來,只是最後卻被她憋了回去,憋得喉嚨生疼,快步迎著兩個人影走了上去,距離近了才能徹底看清楚,自然是他們兩個,只是不對勁的卻是老丈在扶著顧鈞往前走。
依然一陣心驚肉跳,飛奔上前扶住顧鈞的胳膊,黑燈瞎火的看不到地面,差點踩空摔倒,只是卻顧不得那麼多,抖著嗓子問道:“怎麼了?這是怎麼了?”
顧鈞還未開口回答,老丈卻是率先開口,聲音嚴肅地說:“被狼抓到了,快回去。”
依然手上發抖,腦子裡有些混沌,不知道被狼抓到了是個什麼概念。
這時顧鈞開口,聲音也平時沒有什麼異樣,沉沉說道:“放心吧,沒什麼的,以前受過更嚴重的傷,這點小傷算不了什麼。”
依然卻並不能放心,她如今也有些摸到顧鈞的脾氣了,憋功十足,有什麼事情都能憋到肚子裡,表面上雲淡風輕面無表情,似乎什麼也沒有發生,內裡卻是驚濤駭浪翻滾沸騰的。
聽了顧鈞這話,依然卻不再開口,只是扶著他另一隻胳膊往房子裡去。
還沒到屋裡的時候,婆婆已經聽到了外面的動靜,急忙出來看,見是他們回來了,長長地舒了一口氣說:“我去把飯菜熱熱。”
剛才在外面的時候依然看不出來顧鈞有什麼異樣,如今進了屋內,就著燈光才發現他走路身子有些僵硬,坐下的時候姿勢也有些不自然。
獵戶卻沒有坐下,在一旁站著對著顧鈞彎腰行了一禮,然後抱著雙手說:“今日多謝郎君相救,才保下了老朽的這條命,否則現在我這一把老骨頭的恐怕已經上了黃泉路,過了奈何橋了!”
顧鈞抬了抬手說:“老丈切莫多禮,顧某說了,禍事既然是我闖下的,麻煩也是我惹出來的,自然該有我去解決,說起來老丈還是受了我們的拖累了。”
依然急得開始跺腳,“你們倒是說說怎麼了,顧鈞你哪裡受傷了?要不要包紮?”
顧鈞指了指自己左邊的後腰說:“就是這裡,被狼爪子撓了一下,將衣服撓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