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夭折了,我被關在大牢裡,兒子生病了,她大雪天裡去求平南侯府救命,求了一夜,孩子燒了一夜,最後沒了。”
依然聽著他說的一切,不知道該說些什麼,這些事情似乎是發生了,但似乎又是沒有,她不知道是該心疼,還是心痛。
“曾經在京城的時候,我私下裡幫助過她,並且對她說,若是以後有麻煩可以來找我,我也說不出來對芸娘是什麼感覺,但是那十多年的經歷好像只是一場夢,夢醒了,你出現在我的身邊,可是那又不是夢,夢裡不會那樣清晰,我在這兩世裡所處的地位,我自己也說不清楚,這兩日芸娘隨她丈夫到蜀地赴任,遇到了些麻煩,求我幫忙,我就幫了。對於芸娘,曾經是責任,我曾經沒有盡到一個做丈夫的責任,如今這樣的作為說不上是彌補,因為芸娘根本沒有經歷過我經歷的那一番變故,但是……”
顧鈞似乎是說不下去了,眉頭皺的更緊,依然卻明白麵對兩世交錯的複雜心情,明明對方沒有經歷過,但是他卻有一種辜負了芸孃的感覺,明明這一世平南侯府的人沒機會對他做什麼,但是他已經經歷過那一切,便將那一世的憤怒帶到了這裡,因為他若是不主動改變自己的命運,那最後的下場,就還是看著自己的頭顱滾到地上。
“你曾經問過我,若是讓我重新選擇一次,我會不會去娶凌霜華,我的答案是會,我知道凌霜華身體不好,要不了多久就會香消玉殞,但我依舊能從她父親那裡得到我想要的東西,我努力地往上爬,在戰場上拼殺,拿命來換取軍功得到權勢,那樣我才有能力保護我想要保護的人,所以我會娶,我沒有選擇,我不敢再冒險了,你……明白嗎?”
依然怔怔地抬頭看著他,想著他身上那些深淺不一新舊不同的傷痕,原來竟然是這樣的原因。
她雙手緊緊纏著顧鈞的腰,深吸一口氣,壓下眼中的淚意,重重地點著頭,“我明白!我都明白了……”
番外 篇 (二) 那是我欠她的
細碎的陽光從頭頂上灑下來,悶熱,潮溼,周圍有不知名的生物在爬,窸窸窣窣,聽著讓人驚恐。
蔣雲瑞靜靜地躺在地上,眯著眼睛看著頭頂落下來的光芒,腦子開始眩暈,但依舊能夠感受到從左腿逐漸開始往上蔓延的麻木。
他不用去看,也知道自己的左腿此時一定已經烏黑,黑色的瘴氣也逐漸往上瀰漫。
但他不想動,身上有什麼動物爬過,他想,或許這會兒那條蛇再來咬他一口,那他就徹底什麼也不用憂慮了。
老天並不遂他願,他聽到叮叮噹噹的鈴鐺聲,從不遠處往這邊來,還有一跳一跳的腳步聲,踩在常見積壓的腐朽葉子上,是個女子,還在哼著小曲。
他在心底輕輕嘆了口氣,眼前開始發黑,腦子裡卻出現了母親蒼老的面容,或許他確實不應該死。
蔣雲瑞再次醒來是在一間竹屋裡,擺設陳舊,看著有些年代了,眼前好像蒙了一層紗布,朦朦朧朧看不清楚,他攥了攥手心,指頭還能動,但是卻明顯地感覺到僵直。
鈴鐺聲又響了,臉前出現一個女子的臉,他依舊看不清楚,眯著眼睛想要努力辨析,那女子卻是後退幾步站到他的身前,居高臨下地嘻嘻笑著說:“你醒了?算你命大,碰到了我!我叫錦雀,就是那個會飛的錦雀!”
他想要開口說話,嗓子卻艱澀地發不出任何聲音。下載他看不清錦雀的面目,但是卻知道她穿了一身花花綠綠的衣服,和他在南疆見到的所有女子一樣。
錦雀在屋子裡跳了兩下,鈴鐺叮叮噹噹,她說:“七步蛇毒性很烈,雖然不會真的走七步就死了,但是被它咬了沒有人還能活命,不過算你命大,還好你遇到了我,要不然你此刻已經去見閻王了!”她說話清清脆脆,真像一隻錦雀在唧唧喳喳,但一句話結尾,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