膩膩的奉承話,鴇母親自送管家到樓外,才喜滋滋的折回來。
“撿到大便宜了,真開心。”鴇母笑得合不攏嘴。
前院管事在旁邊提醒道:“小的已經探聽出來了,那丫頭是逃跑後被抓的,後來發現他們家的大少爺不見了。那大少爺跟這丫頭有什麼關係吧?是不是想私奔?”
鴇母一愣,隨即冷笑道:“不該知道的咱們不知道,知道的咱們也假裝不知道,送上門的白要白不要。去,把那丫頭收拾收拾,今日開苞!”
到了傍晚,西邊的晚霞將大街小巷染成橘紅。正值觀香樓生意高峰,寫著“阿梨”的紅燈籠掛了出去。
南州是山水花柳遊賞之地,凡是途徑此地的都要來柳陌巷一帶走走。街市上吆喝聲、喧雜樂曲聲此起彼伏,嫖客狎士三五成群,也有騎馬坐轎的,都穿著簇新華麗的袍衫,優雅自得地朝花樓走去。
熙熙攘攘的行人中間,裴元皓身著便服不緊不慢地走著。手中還搖一把山水摺扇,初初看去,與南州的紈絝子弟無異。若是細心觀察,依稀可見其嘴角一縷漫不經心的笑意,和眸子裡藏匿得極好的陰鷙,加之後面幾名束刀壯漢亦步亦趨跟著,愈發襯托此人與眾不同。
此時他的眼光掃過圍聚的人群,走過了觀香樓。不知怎的,他停止了腳步,回身朝那盞紅燈籠端凝而望。
圍聚的人群正在朝紅燈籠指手畫腳,有人開始躍躍欲試。
“正祥,”裴元皓叫了後面一名隨從,“那個丫頭是不是被抓回來了?”
正祥笑著道:“您一夜好睡,一大早帶小的出來辦事,小的以為大人已經忘記那丫頭了。”
“那丫頭很有趣。我在想,不光丫頭有點怪,楊家的大少爺也有點怪。”
“大人,您不會懷疑楊家大少爺也是……。”正祥睥睨四周,輕聲道,“您也太多疑了吧?”
裴元皓的眼光落在紅燈籠上,手中的摺扇在掌上一敲一敲的,道:“要是被抓回去,這遊戲就不好玩了。”
“阿梨……”他念著紅燈籠上的名字,彷彿想從中咀嚼出味道來,“希望此阿梨非彼阿梨。走,咱們也進去湊個熱鬧。”
樓內七彩掛燈已經亮了起來,聽說有客人願意出高價與阿梨春風一度,鴇母急急地趕來招呼。
廳堂裡的客人悠閒地坐著,隨身侍衛分站兩邊,雖是一身便服,單看架勢就駭人。老辣的鴇母忙喚丫鬟端茶遞果,暗中偷偷打量。客人窄袖寶相花紋的錦袍上,暗繡盤錦金絲的圖案,這種達官貴人專用的紋飾,越發顯得那人俊逸翩然,這讓看慣達人無數的鴇母也不由露出三分驚羨。
“裴爺貴腳踏於賤地,真讓觀香樓蓬蓽生輝。”鴇母諂笑道,“裴爺是都城人士?”
“媽媽好眼力。”裴元皓微微一笑,吩咐正祥將三百兩銀子放在桌上,手中的扇子慢悠悠地搖著,舉止說不出來的瀟灑,“就請陪我上樓吧。”
鴇母沒想到客人如此爽快,甚至不給她說句客套奉承話的機會,也不敢耽擱,親自引領裴爺上樓。
陪著客人扶梯而上,不時傳來打情罵俏聲,和呢噥的絲竹笙歌。間間房門半掩,燈光朦朧,裡面的人影也朦朧。那觀香樓結構也是錯綜複雜,拐過一道曲廊,前面就是新來的姑娘所處的房間。此處比外面多了份安靜,廊外的一盆玉簪花寂寞地開著。
鴇母在房間外止步,伸手推開房門,面上透出恭謹的笑容,恭身對客人道:“裴爺請。”
裴元皓合起手中的摺扇,不緊不慢地走了進去。
花蝶
房間裡微微有股幽香,那是春樓姑娘慣用的香氣。此時近晚,當中圓木桌上的燭光燃得如天際的火燒雲,烈烈的。靠南的**半垂海紅帳幃,兩名身強力壯的**圍站在床前,只看見微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