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腕錶上的分針走動。
“我覺得你們做得有點過。”吸了口煙之後,秦默忽然開口。
刑毅好像知道秦默在指什麼,把手伸出窗外,抖落菸灰,問,“怎麼發現的?”
“魏寒說要退出的時候,你的反應未免太淡定。”秦默平靜地注視前方,“本來我只是覺得不太對勁,沒有多想。後來出了尤勇的事,那時我才發現你即使對朋友佔有慾也很強。”
輕輕吐出一口煙,他繼續道,“但我還是沒往那方面去想。直到今天唐韻和魏寒動起手來——我看出魏寒留手了,又從你眼裡看到愧疚。”
今天在場的四個人裡,真正情緒激動的只有唐韻一個人。
他們把唐韻矇在鼓裡,讓他獨自承受失去的煎熬和背叛帶來的痛苦。
刑毅不動聲色地嘆了口氣,沉聲道,“知我者莫若你。”
“我覺得很難辦,刑毅。”秦默開啟菸灰缸,把煙熄滅在裡面,“可能的話我甯願自己沒發覺這件事,但現在,我不得不幫你們瞞著唐韻。”
“有些事知道的人越多,越容易失敗。”刑毅看著秦默,眸色陰晴不定地變幻著。
“你知道他現在多恨魏寒麼?”秦默皺著眉回視刑毅,語氣摻進一絲細微的激動,“我都不敢想象有天真相大白,他該怎麼面對這個結果,他會怎麼想。”
“——我最好的兩個朋友竟然不信任我,這樣的計劃還要對我保密?”秦默語速加快了,刑毅和魏寒這樣的作為讓他不由火大,“刑毅,你和魏寒到底有沒有考慮過唐韻的感受?”
刑毅抽著煙,陷入沉默。
“說真的,別這樣。”秦默抓住刑毅的手握了握,鄭重其事地勸誡道,“這樣的朋友千金難求,別為了一點得失葬送了你們的友情。”
刑毅的眉逐漸向眉心聚攏,那分量感十足的視線聚焦在秦默雙眼,“事已至此不容更改,事後我會向唐韻請罪。”
這是刑毅最後的決定,因為整個計劃中牽連的人太多,他不能再增加風險。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要是出了什麼差錯,後果誰也承擔不起。
“好吧,我尊重你的決定。”
秦默不再繼續這個話題,因為該說的他都已經說了。
時間臨近一點,刑毅與秦默一同下了車,朝商會大樓正門走去。
乘著電梯到7樓,有女秘書站在電梯門口等待迎接他們。
B市商會的會長是個40出頭的中年男人,姓餘名航。
餘航在B市頗有作為,曾經為了爭會長這個位置一擲千金,灑下兩千六百多萬。
餘家、刑家、宋家現如今在B市三分天下。
餘航是靠自己打拼起家,隨著時間推移,他的資力勢力都壯大不少。
加上餘航多年來都帶領著本地商戶一起發展,在業內頗有聲望,人脈也非常廣。
宋家的主事人宋哲遠是繼承祖輩的財產,本事雖然不大,但底子十分殷實。
這一年多來宋哲遠像是突然開了什麼竅,開始率領手下的企業打壓同行。
宋哲遠仗著政府有靠山,搞起壟斷來,生意做得越來越紅火,勢力也發展壯大了不少。
刑毅排位在二人之後,但其實綜合實力最強,他許多產業都藏在地下,也不願去出這個風頭。
所以業內人對刑毅的評價多是低調內斂,不惹事,不露鋒芒。
女秘書帶著刑毅和秦默走到會議室門口,把門開啟,“兩位先生,請。”
秦默跟刑毅一起走進會議室,環視一圈,他發現這間會議室的陳設十分古樸雅緻。
牆壁上掛著水墨風景畫卷,椅子都是手工雕刻過的,紋路很細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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