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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嘭!”一聲輕微悶響,頭盔高高飛上半空,掉落在十餘米外的地面上。
兩人在極快馬速下錯馬而過,再次分開一段距離。
白色的雪花浩浩蕩蕩落在肩上,趙閒身體搖晃了幾下,額頭上滲出一溜鮮血,染紅了線條凌厲的臉頰。
回身露出一絲獰笑,他爆喝一聲再次衝了過去,牙齒幾乎咬破,肌肉高高隆起,他雙手握持馬槊,狠狠指向石元。
胯下的黑色馬匹,嘴角不停地下血水加口水的混合物,埋頭奮力前行,一雙眼睛直直盯著前方,彷彿和身上之人一般,沒感動絲毫疼痛。
“好!”石元也敲了敲銅錘驅馬撲了過來,看著趙閒生疏的動作眼中透著一絲惋惜,可戰場不是感情能左右的,他依然舉起了手中的銅錘……
“給爺去死吧!”突然,一聲歇斯底里的爆喝,響徹在寂靜夜空。
在石元疑惑的目光中,趙閒狠狠一槍刺在了他胯下馬匹的胸口,兩匹馬的衝擊力霎時間把粗長的馬槊別成了弓形,深深插進了馬匹的胸膛。
趙閒胯下的黑馬猛的頓了一下,被趙閒鐵箍般的雙腿夾的哼了幾聲,卻埋頭沒退一步。
趙閒渾身緊繃,胸口已經結疤的傷口再次崩開,和額頭的傷口一起把他染成了一個血人。
“呀!”趙閒雙目如赤,虎口已經被滲出的鮮血染紅,全身青筋暴起,持著馬槊狠狠往旁邊一掃,慣性加大力的左右下,石元的馬匹再也不堪重負狠狠往旁邊砸了下去。
“這廝好大的力氣。”石元大驚失色,他的銅錘還夠不著趙閒,胯下馬匹受傷倒地,他也被甩出去在雪地上滾了老遠,一看坐騎胸口已經被精鋼馬槊撕開了一個大豁,鮮血如同決堤般噴了他一身。
石元到底是久經沙場的老江湖,馬匹倒地的瞬間打了幾個滾便往齊軍陣營狂奔而去,急急逃離了趙閒的攻擊範圍。
趙閒也沒去追,臉上被鮮血浸透似厲鬼一般,單槍匹馬立在齊軍陣前大笑:“常州趙閒在此,何人敢與某一戰。”
石元扔下銅錘一路狂奔,臉上一片漲紅之色,羞憤難當恨不得回頭再來幾回合,可他到底惜命沒去做傻事。
“好!”城牆上一片歡呼,不少人都上前催促陳慶開城門迎趙閒回來。
齊軍就在兩箭之外,騎兵衝鋒頃刻即至,陳慶那裡敢開城門,臉色漲紅卻沒有做聲。
北齊萬千將士被一人攔在前面,主將還被打的丟盔棄甲,臉上顯然不好看,按理來說應該找個人把他解決了再進攻,不然以多欺少很難聽。可戰場終究是戰場,講道義的話誰為地上的屍體去說理?
戰鼓再次響起,北齊的騎兵緩緩壓來,高大的攻城車架被推著緩緩移動,刀盾兵緊隨其後,面無血色的平民再次走到的前方。
“呸!”趙閒吐了口唾沫,擰了擰手上的馬槊,敲了敲胯下的馬肚,表情透著一絲猙獰。
那馬匹和趙閒剛剛相識,此時卻如同相處多年的搭檔般,長嘶一聲再次朝鋼鐵壁壘般的齊軍猛衝而去,一人一馬襯托著金陵城,透著一股末路的悲涼。
飄飄灑灑的雪花,被烈馬奔過的勁風帶出一道長長的漩渦。
冰冷的槍尖還滴著鮮血,碗大的馬蹄撩起一片片夾雜著血珠的揚塵;漆黑的鎧甲被鮮血染成了暗紅色,披散長髮下的猩紅眸子裡閃著無窮的憤怒。
北齊騎兵長矛慢慢平放,冰冷的槍尖,遙遙指向平原上衝來的趙閒和那匹黑馬,靜悄悄的往前推進,人與馬的眼神中,都透著相同的冷漠。
第八十七章 龍城血將
“通通通!”
突然,北齊方鼓點一改,是暫停進攻的意思,前方眾騎士雖然奇怪,但都停了下來,揚起長矛看向後方。
“好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