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夫人微微有點混亂,轉了一轉才醒過神來,她又羞又惱地低斥道:“你距京都千里之遙,我怎麼知道你晚上有沒有亂說話?”
“你試一試不就知道了。”趙閒也不知那個神仙給的膽子,湊到她耳邊道:“柳姐,要不你今晚上歇在這裡,看看我有沒有說夢話,若有你殺了我便是,沒有就說明我很守信用只是被人逼來了京都,你就聽我的話好不好?”
安夫人趕緊耳垂一熱,心裡被這無恥的話弄的發慌,想推開卻被牢牢壓住動彈不得,偏過頭斥道:“呸!你到打的一手好主意,把我害成這樣,還想,還想…你怎麼不去死?”
安夫人又是氣憤又是羞惱,恨不得宰了打歪主意的趙閒。
可因為北齊的計劃,她殺不得趙閒,而因為那件荒唐的事情,她又不能讓趙閒去安府,臉上淚痕為幹,又蒙上了一層水霧,除了在這裡威脅趙閒,想不出絲毫注意解決這件事情。
到底是個弱女子,趙閒見她實在驚慌的很,想了想便苦口婆心的勸道:“蘇大師說我做了鎮國公娶誰都不會有人說閒話,你既然是她師妹地位應該不會高過鎮國公,大不了我早點繼承那位子然後娶你,你我已有夫妻之實,連愛的結晶都有了,何必非要殺我不可,我死了你也得乖乖為我守寡帶孩子,這時代打胎很容易死人的,而且就算你可以瞞住他人,還能瞞住你自己不成?”
‘我死了你也得乖乖為我守寡帶孩子’這一句,似乎是戳到了安夫人的痛楚,眼淚就撲簌簌地流了下來。
當年她背井離鄉被嫁到千里之外,再也不能和親人見上一面,心中就帶著幾絲委屈,那想到沒過幾天就死了丈夫,連那不滿意的依靠也沒了,孤苦無依一個人支撐著逐漸沒落的安家多年,唯一的念頭便是找到一個真正可以接替鎮國公的人,完成北齊賦予的使命好回家看上一眼,哪想到人找到了,卻發生了那等事情。
她想要換掉人選掩蓋此事,趙閒卻如同她命裡的魔障一般,又來到了她的身邊,這次肚子裡還多了一個小的,逼的她一點注意都沒有了。
現在唯一的方法看來只能聽趙閒的,讓他成為鎮國公接替安家的事物,她好退居幕後躲著外人,可那樣她成什麼了?趙閒的見不得光的姬妾不成?
安夫人多年累積的委屈,在這一刻全部爆發出來,她急促的呼吸了幾下,又氣又怒道:“我上輩子到底欠了你什麼?如果不是碰到你這個混蛋,如果不是那一次……如果不是……,我怎麼會落到這個地步?你不成為鎮國公根本沒資格娶我,成了鎮國公……你乾脆殺我吧!我恨死你了…”
安夫人再也撐不下去了,鼻子一酸哭了起來,這一聲哭,也不知包含了多少心酸和委曲,才能哭得這麼傷心,臉蛋也失去了往日的穩重,就如同沒了主意的小女子一般。
見她開始埋怨自己,趙閒也鬆了口氣,就怕她犯倔非要殺自己,只要她這層冰冷的外殼被打破了,那就好辦了,傷心的女人總比生氣的女人好哄。
任由安夫人放縱著淚水宣洩著飽受煎熬的情感,直到淚水染溼了衣襟,她手上的動作慢了下來,觸電似的從趙閒的胸膛上移開,哽咽著慢慢恢復了往日裡的平靜。
趙閒此時才輕輕一嘆,取出一方手帕溫柔地替她拭去淚水:“柳姐,瞧你的樣子,這些日子不見,可又瘦了,上次我見你可比現在好看的多,臉蛋紅撲撲的…”
安夫人哭是哭夠了,但麻煩卻一點沒有解決,她開啟趙閒假惺惺的手道:“你最好在我的身子看不出異樣之前,接任鎮國公的位子,否則你我非死一個不可,還有以後見到我不要意外,莫要讓人看出問題。”
事已至此,安夫人只能將計就計,讓趙閒儘快接替了鎮國公的位置,然後她便可退居幕後不去和那些王公貴族打交道,躲到江南去住上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