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鮮血迸濺的那一刻,彪爺在醒悟到自己被人砍了,下一刻,只見那個姑娘一個飛快的掃堂腿將他從馬車上直直地踹下了。
知晚在揮出了那一刀後,並沒有意料中見血的恐慌,反而長長出了一口氣,只覺得壓在心頭幾年的夢魘一掃而空。
她緊握著手裡的短刀從車廂裡站出來,冷冷地看著那倒臥在地的賊首。
現在的她已經不是當年與父母離散,任人蹂躪的小丫頭了,雖然不知能否平安渡劫,但是她絕對不會任著這幫匪人呼喝,為所欲為!
就在這時,有兩個彪爺的手下一看大哥受了重傷,立刻怪叫著,舉著環刀朝著知晚襲了過來。
還沒等知晚閃避,兩根帶著哨響的羽箭劈風而開,一下子就刺透了那兩個悍匪的胸膛。
知晚扭頭看去,發現一身素黑的英俊青年,正在不遠處再次搭弓射箭,連連射中那些與家丁纏鬥的悍匪。
待射中了那些挨近著知晚的匪人後,那青年一路催馬快行,然後長腿橫跨,跳落在了知晚的身邊。
「表哥!你怎麼來了?」知晚一臉驚喜,跳下馬車仰頭看著表哥。
可惜表哥似乎心情很不好,雙眸如孤夜寒星,快速地掃了她滿身的血跡,確定她並沒有受傷之後,又狠狠瞪了一眼小表妹,便對他身後跟過來的兵卒道:「將這些賊子都拿下捆綁起來!」
他帶過來的兵卒都是戰場上新下來的,那些野路子的綁匪豈是這些精兵悍將的對手,沒幾下的功夫,就一個個束手就擒。
青硯走過去踹了幾個劫匪,看了看他們身上的衣服,然後讓身邊的校尉認,最後對成天復道:「將軍,這些人穿的是風字營的衣服,可是他們壓根兒不是風營的弟兄。」
成天復冷冷道:「既然偷了兵服來穿,且算是兵營的人,由著軍法處置,不必交由官府,直接拉到兵營的刑營去審!」
兵卒們得令,便將滿地打滾的彪爺還有一幫手下全都帶走了。
這時,成天復轉過身來,冷冷看著小表妹,那眼神比方才的悍匪都嚇人……
知晚抿了抿嘴,笑著道:「表哥你看,我這幾年的功夫沒有白練……今天的事情有些嚇人,你替我瞞著,別告訴祖母可好?不然她老人家一擔心,血脈不穩要失眠的……」
成天復垂眸瞪著她道:「你還知祖母會擔心?為何不肯聽我的話乖乖呆在府裡?若不是我臨時有事回府去,聽到你出門的事情,又碰巧趕過來,方才的事情你要如何收場?就憑你那三腳貓的功夫?不過僥倖命中,砍了賊人的一隻手罷了,有什麼可得意的?你可有想過,若是落在他們的手裡,你是怎樣的下場?」
成將軍初時還算鎮定,可是越說越來氣,那聲音到了最後如悶雷驚吼,在知晚的頭頂連綿炸開。
知晚自知理虧,只掏出手帕不停地擦拭著手裡的短刃緩解尷尬,全然是稚齡頑童不服管,又不敢頂嘴的樣子。
看得成天復心裡是愈加來氣。
就在這時,不遠處有人揚聲喊道:「成老四!你莫怪她!都是我的錯,是我託人約她出來的!」
似乎老天爺嫌棄官道太冷清,居然不嫌亂似的,再添了一隊人馬。
原來金世子從河埠頭回來時,一直跟盛府的車隊後面走,畢竟天色已晚,他也要回城。
只是世子爺剛剛被盛家小姐劈頭蓋臉地罵過,也要堅持些男兒自尊,不好捱得太近。
可沒想到前面的盛家車隊不但突然停下,而且折返走起了回頭路。
當金廉元遠遠看到了那盛家車隊遇劫時,正好看到盛香橋立在馬車上,以及成天復領兵趕到。
等他來時,此處乾坤已定,成天復正劈頭蓋臉地罵著盛香橋。
金廉元覺得成家老四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