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投懷送抱?這種措辭簡直是欲加之罪!
知晚故作輕鬆道:「這有什麼?不過是碰一下,我小時候跟自家表哥玩耍時,還貼過臉兒呢,要不要都記下來告知我夫君?」
成天復再次抬頭深看她,不過這一次,眼神略有些嚇人,如刀子一般橫了她一眼。
若不是章家已經被滅門,他還真想尋了那個貼臉的表哥出來,好好地看一看。
於是這般拌嘴之後,兩個人又開始誰也不理誰。
等到了藥鋪子,知晚又進去鼓搗了不一會,便將制好藥丸子遞給了成天復,而成天復則命可靠的人手,送到了行宮去。
在回去的路上,知晚都沒有怎麼說話,成天復也沒有主動與她開口。
等到回了盛家的時候,因為太晚,他們也是從後門而入。
成天復似乎將她送到門廊便想轉身離開。
知晚看著表哥不想跟她多言的樣子,忍不住出聲:「表哥,你若是生我氣,便直接說……」
成天復停住了腳步,卻並沒有轉過身來,只是頓了頓才道:「我沒有生你的氣……」
知晚看著他疏離的背影,心裡不知怎麼的,突然有些莫名的難過,今天在花海的那一場,讓她再真切不過地意識到:她跟他都不是可以玩鬧在一處的孩子了。
可是知晚只要想到以後再也不能與他同坐在書房裡,默默無聲地相視而笑,再也不能一同月下散步,再也不會在書房的格子上收到一份隱秘香甜的生辰糕餅……她的心裡就說不出的難過。
若是她一直不必長大該有多好,那麼她就可以像個孩子一樣肆無忌憚地與表哥說話,與表哥開懷大笑。
想到這,她突然不想留在這裡讓表哥為難,只苦笑地點了點頭,便轉身快步離去。
她並不知,當她快步離去後,成天復回過身要與她說話,卻只見她的背影匆匆而去,他不由得抿了唇,久久不曾離去。
第二天,知晚準備出門時,卻意外看到府外巷子口站著帶著兩個隨從的青年,正是胳膊上吊著繃帶的金世子。
若是以往,知晚連看都不會看他一眼,不過今日她倒是頓了頓腳,不知這冒虎氣的世子爺又要來鬧什麼。
金廉元今日看著倒是比那日要冷靜一些,只是麵皮緊繃,不像往常那般吊兒郎當。
他看著裹著薄絨披風,只在兔毛圍脖裡露出小臉來的知晚,冷聲說道:「盛小姐,那日我失態了,還請盛小姐見諒。」
知晚點了點頭,且不論世子葫蘆裡賣的什麼藥,就憑他跟成天復打完一架後,沒有到外面胡說八道,也要感激一二,所以她便問:「世子的手可好了一點?回頭你可以著小廝去我的藥鋪子裡取藥,有一味續骨生筋丸止痛效果不錯。」
金世子此來卻不是為了討藥來的。他冷聲說道:「我來是想問個究竟,你與你表哥之間,真的是清清白白嗎?」
知晚以前壓根都沒有留意過這位世子,只覺得他不過是個玩樂人家的浪蕩子,甚至對於成表哥跟這樣的人交好過一段時間也不得其解。
不過最近這兩次,她倒是對自己的這位前任未婚夫有個較為深入的瞭解。他雖然出身在虎狼之家,有個滿心毒汁的父王,但是卻自成一派,從某些角度而言,活得甚是「單純」。
像這樣沒有心眼的人,若是交友起來,也沒什麼負擔,大約像表哥那樣的聰明人,也不太願意結交八面玲瓏的朋友吧?
她不知道以前那個恨不得馬上解除婚約的世子爺,為何現在又想不開纏繞上自己,不過她並不想讓世子爺懷恨他昔日的好友。
所以想了想,她摘掉了自己的手燜子,伸出青蔥手指指天發誓道:「我與成天復清清白白,若有半點謊話,便是請天公作法,一個響雷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