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太陽僅僅是刺眼,卻無法再令他體內的銀灰色血液有絲毫沸騰,甚至陽光代替了黑夜,總能為他的身體新增一絲與過去完全不一樣的力量。
要不是那侍衛長連解手都要緊跟在旁,阿倫真有可能割開自己的面板,看看裡面的血液到底還是不是銀灰色的。
監獄城樓外的人造護城河並不算寬敞,但河水中養殖了一些品種希罕的鋸齒魚,它們體積不大,卻嗜血成性,任何生物一旦落水,恐怕立即會落個屍骨不全的下場。
那侍衛長陪著阿倫探頭看了看,這些古怪的魚類正自由的悠遊,其中不少鋸齒魚還好奇地遊近岸邊,看著岸上這群美味的食物。
恰好這時城樓上有兩個獄卒將一具屍體拋了下來,激起陣陣浪花,四周的鋸齒魚頓時像瘋了一般湧了上去,搶奪今天的午餐。
看著那屍體被一群鋸齒魚包圍撕咬吞噬,血霧瀰漫中,隱約已可看到有些部位已被咬到可見白骨,場面因為過度兇殘而變得無比噁心。
那侍衛長頓時縮了縮脖子,臉色也有點不自然起來,要不是城樓上有獄卒看著,身後又有這麼多手下,他大概立即選擇掩臉不看。
事實上,他的許多手下已經轉開了臉,有個士兵還因為這個場景過分血腥,已經蹲在一邊嘔吐了起來。
只有城樓上獄卒們目不轉睛地盯著,看得津津有味,彷彿那是世界上最美妙的畫面。
阿倫忽然低聲哼了一句,說:“不對啊!那傢伙好像沒死的……”
他話音未落,那具屍體已經拚命地掙扎了起來,看來還是個精通水性的人,這樣情況下還能撥開鋸齒魚,拚命掙扎上水面,大聲呼救。
阿倫才發覺城樓上的大多獄卒臉上竟然有了笑意,隱約聽到前面擲此人下水的兩獄卒在談論。
“……裡瓦那混蛋不是說這傢伙已經死了嗎?”
“那滑頭的話你也相信,你該檢查一下的。”
“喂,你是在推卸責任啊!當時你也在場的。”
“哈哈,算了吧!反正都這樣了。”
“也是,寶則門的午餐時間都到了,看它們吃得多歡快啊!可憐我們還沒到換班時間……”
他們的對話絲毫沒有壓低聲量,很是肆無忌憚,語調更是漫不經心,冷血的程度已經到了令人髮指的地步,阿倫不禁也微微皺了皺眉,轉頭便發現那侍衛長正用滿懷同情的目光注視著自己,畢竟自己即將住進這個鬼地方了。
一場慘叫過後,那人又重新被拉到水下,波濤陣陣中,血腥畫面正上演的時侯,狹隘的城門緩緩開啟了,一條比城門還要狹隘的吊橋放了下來,恐怕只能供兩人並肩而行。
一個胖子騎著一匹瘦馬,搖搖晃晃地沿著吊橋走了過來,身後還跟著兩個一路小跑的獄卒。
胖子滿臉的笑意,哪怕是轉頭看見了水下的恐怖情景,仍保持這份親切平易的笑意,遠遠就打招呼道:“平常一向是暴風監獄那些老頭子和我們打交道的,沒想到這次來的是神龍宮廷的貴客啊!真是希罕!小人屠里奧向各位大人問好了。”
胖子眯起了眼睛,遙遙望去,立在正中那人俊朗過人,清秀無比,只是隨意站在那裡,已有立於萬人之上的氣勢,不容小窺,但有點礙眼的是,他全身上下都套上了黑得晶瑩發亮的枷鎖,要不然,還以為是神龍高層要來視察涅槃之地呢……
侍衛長迎了上去,客套幾句後,才介紹道:“這位是約翰修士,因為陛下……嗯,因為與陛下不和,暫時要被關押在此,日後還望屠里奧先生多多關照他。”
“不敢,不敢。以後日子還長,恐怕是約翰先生多多關照小人才對。”屠里奧對阿倫微微躬身行了一禮,他不明底細,已經打定主意,沒弄清楚真實情況之前,對這位約翰修士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