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匆忙趕到天津的張居正和趙三紅。
估摸著時辰,兩人來到分號,坐在大廳急等的還有剛從京師覆命而來的李成梁。得知如初並沒有出現。
枯等之下,張居正猛然一驚,對著夥伴大吼,我知道他們在哪裡,說罷頭也不回的一路狂奔。
(八)
夜,雪一片一片飄然而落,輕舞婆娑。
在天地彷彿重歸混沌的遠方,兩道依偎的身影依稀可見,如雕塑般巍然靜默;身邊的雪已簌簌的蓋了一層。那被積雪掩蓋了臉龐的人,選擇了刻骨銘心的初見之地,擁著自己魂牽夢縈的愛人,就這樣靜靜的,輕輕的坐著,彷彿要看盡一生飄搖的冬雪。
懷中的人,雙目輕合,若不是觸手傳來的冰冷,彷彿只是沉沉的睡著了。
如初無數次溫柔的凝視著這張熟悉的面孔,好似這只是一次冗長的夢魘,夢醒的一刻,這俊美面容會重新變得鮮活。
一個人影瘋了般衝了過來,栽倒在雪地裡,十指深深嵌入這蒼茫的大地,失聲痛哭。
隨後趕來的兩個人,怔怔的望著眼前的一切,默不作聲,長髮遮住的眼眸,早已失了神采。
晶瑩一滴一滴用眼角溢位,無聲無息,湮沒在飛舞的落雪中,只有風還在耳邊低聲的悲鳴。
昔日俊逸的花王,已然凋謝。
生死兩茫,在命運洶湧的翻滾中,愛情的誓言乃至生命力量,竟都變得如此渺茫。
小光,終究棄她而去;帶著將她領入戚家的承諾,帶著對親人的愧疚,帶著對朋友的依戀,永永遠遠的去了……
一絲晨光滲進死寂的黑暗,天地變得灰濛一片
――小光,你知道夫妻的夫字怎麼寫嗎?
――不對,是天字頭上加一豎
――因為夫在妻眼裡比天高出一截
――答應我,你要平安回來
――軍功赫赫是你的,而你是我的
第一回 提親
(類以誘之,擊蒙也。
原意是自謙的說法,即自己先發表意見,引出別人更高明的見解。作為兵法,是指引誘敵人,使敵人受矇騙而上當,然後戰而勝之。本書是指……用此計對付某些求婚的傢伙……咳咳……)
……………………
如初的心久久不能平靜。
一是因為比武會結束後,她帶著土隊全體隊員到天津衛最有名的酒樓縱酒高歌、暢快淋漓地狂歡了一場,盡掃從前被壓抑、被輕視、被侮辱的苦悶,回到宿舍後還很興奮;二是因為那個嚴世蕃古怪的舉動。
比武會頒獎後,他突然要求見見衛學裡所有的教習和教頭。如初感覺這就和受領導接見似的,因為是教頭、教習們站成一排,嚴世蕃慢慢從大家面前走過,偶爾客套幾句,說點鼓勵性的話。
大部分教頭和教習都很高興,能見到嚴黨的隱形黨魁總是件榮耀的事,或者還可以巴結逢迎。但非嚴黨之人就不太高興了,卻也只能忍著,因為天下人都知道,寧得罪大丞相,也不能得罪小丞相的道理。
唯有如初,感覺簡直像受刑一樣。
不知道是不是站在最尾的緣故,嚴世蕃在她面前駐足了好一會兒,實際上是圍著她轉了三圈,目光像鞭子一樣,上上下下打量她,雖然沒碰她一根頭髮,卻讓她感覺很尷尬羞澀,恨不得地上有條縫,好讓她鑽進去躲避。以現代人臉皮之厚,卻無法抵擋嚴世蕃這番精神攻擊,可見此人太可怕,典型的大反派、大惡人氣場。
不過……男人這麼近距離看另一個“男人”,他變態啊!
事後想起來,如初有點點心慌,這死奸臣不會是想拿她當兔寶寶吧?聽說有的高官權貴很有些不良嗜好,家中姜妾無數,卻還要豢養孌童。不過她身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