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不常住客吧?”
掌櫃悻悻點頭:“公子慧眼,此地不常有旅人商客路過,所以難以營生。若非祖上積下的財產尚有結餘,老朽早就帶上妻兒老小去外邊兒討生活了。”
“那這兒的房間,應該尚有空餘吧?”蘇綰問道。
掌櫃笑著擺弄起了嘴皮子:“那是自然的,這兒朝南的朝北的朝西的朝東的,兩人住的一人住的,大的小的,上房下房全都由二位客官挑了就是。”
蘇洛陵知她的意思,也不勉強她與自己同住一屋,便要了兩個房間,叫上酒菜就讓掌櫃帶路,上了樓去。
蘇綰低頭慢慢跟著,每踩在鬆鬆垮垮的木質樓梯上一下,就發出一陣“吱吱咯咯”的聲響,腳下的粉塵如篩糠一樣掉到了下邊兒去。
掌櫃的還有些熱心,讓自家婆娘把兩人的房間又重新打掃了一遍,才放心地將二人的酒菜端到蘇洛凌房中。
吃罷飯,蘇綰叫了熱水終於將自己裡裡外外上上下下都洗了個遍,諸日以來的蓬頭垢面壓地她彷彿成了個小老婆仔似地,洗過之後立馬顯得精神抖擻,容光煥發。正穿好衣服從屏風後出來,髮絲如藻貼在脖子上,襯托出華雲英那小巧細緻的輪廓,不必施脂粉兒自然透露的樸質美態。
蘇綰有時候也想,幸好穿越到了華雲英的身上,如果是穿到鍾無豔身上的,她可沒轍與齊宣王周旋。
在鏡前落座,本打算稍微梳理一下頭髮,冷不丁蘇洛陵靜靜地出現在鏡子裡。蘇綰吸了口涼氣兒有些生氣地回過頭去:“你怎麼進來了?”
蘇洛陵苦笑著道:“是你心太急,沐浴時忘了關門。”
蘇綰眉目流轉:“你一直守著?”門是內栓的,她忘了關,險些釀成不堪局面。
蘇洛陵點點頭,進前捧起她一捧長髮,淺淺笑著道:“我來替你梳吧!”
“你?”蘇綰訝異地幾乎要跳起來。古有夫替妻畫眉,妻為夫束髮,今兒蘇洛陵是吃了什麼轉型的大羅丹藥,要給她束髮結髮?又默然想起了“綰髮”的說辭,臉上就燥熱了起來,輕輕低下頭去。
蘇洛陵拾起妝臺裡一把簡陋的木梳,說道:“把頭轉過去,把眼睛閉上。”
蘇綰愣了愣,心道蘇洛陵又玩什麼鬼把戲?但還是迴轉身端坐好,不過眼睛卻半開半合地,窺察著他的一舉一動。
鏡中略暗的身影低下了頭,卻難言眸中那點憂傷與無奈,讓蘇綰險些以為是自己多情,看花了眼。
但那確乎是一種包含神情的目光,不過只是,默默注視著他手裡的那捧頭髮而已。蘇綰見無異樣,便放心地閉上了眼睛。
過了一會兒,察覺自己的身後傳來一陣鈍鈍地“咔嚓”聲,彷彿——蘇綰立刻張眼跳起來,護住自己的頭髮咆哮:“蘇洛陵你瘋了?為什麼剪我的頭髮?”
那把泛黑的鈍剪一下子被扯掉落到了地上,“啪”一聲,驚地蘇洛陵也有些氣喘不寧。
第一卷 雲泥之爭 第一百四十四章 鬼麵人
第一百四十四章 鬼麵人
“綰綰……對不起。”蘇洛陵面有不忍。似乎心中埋了無數苦衷。
“對不起?”蘇綰閉了閉眼睛,心裡涼地可怕。頭髮對古代女人來說,是多麼珍貴,只有自己的夫君才可以碰才可以剪。她雖來自現代,但是蘇洛陵的這種行徑還是難以使得她理解與原諒。難怪他在出行前口口聲聲說要同她成親,說什麼時候該成親了,原來是要讓這般做地順理成章!
他究竟把她當做了何人?捏圓搓扁任他擺弄?她此次答應一道完成送信的使命,只是因為對死者的尊重。這回是要剪她的頭髮,下回呢?是不是就要剪斷她的人生?
這究竟是荒唐,還是所謂的事出有因?她臉色怒地發紅:“好,我接受你的道歉。但是你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