裝飾破爛，牆面上還長出了白色的蘑菇。

還有幾人從對面的房間裡出來，那間房間像是交易成功了一樣，一個穿著整齊的中年男人從另外一個小頭目手裡將那個箱子抬著，給了那個小頭目一袋錢。

然後雙方和平結束交易，小頭目臉上帶著笑，目送著那個男人遠去。

沈恃青隔著門縫看著，那個小頭目一邊走，一邊從那滿滿當當的錢袋裡掏出了一枚硬幣，彈起。

剎那間，他的耳朵裡飛快鑽出一條魚，在那硬幣下落前，將它咬進嘴裡，又飛快鑽回了男人的耳朵裡。

那個小頭目恍若未聞，也沒感覺自己手裡少了枚硬幣，就好像察覺不到那條魚一樣，沒什麼反應地繼續往前走去，偶爾又不自覺地拋起了手裡的硬幣。

沈恃青收回眼神，若有所思，這些人看起來好像並不知道魚的存在，而那些魚，十分喜愛錢幣。

沈恃青在屋子裡等著，順便看著外頭的情況，非常有耐心地在屋裡等著。

中途肚子還叫了兩聲，但沈恃青沒管，就這樣觀察這外頭的情況，前來交易的人，還有外頭一直在巡邏的船員。

這十間左右的屋子，來往交易的人非常多，進去關門談生意，有的時候能談好，有些時候是將站著進去的買方橫著被抬出來。

那買方手裡的錢也還是到了小頭目的手裡。

這些人帶了錢上船，這錢也就不可能下船了。

來談生意的人都十分迅速有序，先找個沒關門的屋子進去談交易，談完開門出來，剩下的需要屋子的人繼續自己找空屋子進去。

沈恃青這屋子關門關了這樣久了，也沒人來看看情況。

巡邏隊也麻木地巡邏著自己需要巡邏的範圍。

整艘船居然給沈恃青帶來一種井然有序但又麻木頹靡的感覺。

沈恃青耐心等到夜晚來臨，在算出來的巡邏隊間隙，從屋子裡出去，混入漆黑的夜晚。

從船上外側牆體攀爬上了二樓，這二樓總比一樓巡邏隊要少些。

沈恃青觀察了下這艘船，船很大，有和甲板連著的一層，也就那些交易房間的地方，然後那些房間後面還有十幾間屋子，應該是這些船員住的地方。

甲板和一層的連線處一個往下延伸的樓梯，那就是最開始沈恃青他們一群人所在的地下牢房。

一層上面還有二層，二層看起來是小頭目們和大人物們住的地方，裝飾比下面要好看些。

沈恃青扒著一扇窗戶，看著一二樓相接的地方，這個再看了眼一二樓的高度，她總覺得這個中間層似乎有些太高了。

是為了二樓安全考慮，還是某地風俗？

被水汽弄得有些潮溼的木板縫隙裡，沈恃青忽地看到了一雙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