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氏的臉色瞬間蒼白如紙,眼眶中淚水打轉,卻強忍著不讓它們落下,彷彿每一滴都是對女兒無盡的擔憂與不捨。
她顫抖著雙手,想要抓住些什麼,卻只能眼睜睜看著女兒瘦弱的身影在刑部侍衛的簇擁下漸行漸遠。她猛地向前踉蹌幾步,卻被一旁的嬤嬤及時扶住,聲音哽咽,幾乎是低吼著對那遠去的背影喊道:“茵兒,我的茵兒。”
朱氏的雙腿如同被抽空了所有的力氣,軟軟地跪倒在地,
二夫人眼含精光,嘴角掛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算計,她快步上前,雙手輕柔卻堅定地環繞住朱氏顫抖的肩頭,低語細語如同春日微風,試圖撫平這滿室的哀傷。
“大嫂,您這樣,茵兒在裡頭看見了該多心疼啊。等伯爺回來一定會有辦法的,若茵姐兒當真清白,自然不會有事,咱們且安心等候,相信天無絕人之路。”說著,她輕輕拍了拍朱氏的後背。
沈珺立於一旁,目光深邃,唇邊那抹淡笑藏著幾分玩味與譏諷。心中暗自思量:“當真清白麼?這府中的暗流湧動,誰又能真正清白?”
突然,朱氏似乎想到什麼,一把抓住沈珺的手腕,面目猙獰:“珺姐兒,茵姐兒好歹是你的妹妹,你不是與寧安公主交好,你救救你妹妹,救救她!”
她那雙平日裡溫婉的眼眸此刻佈滿了紅血絲,雙手緊攥著沈珺纖細的手腕,力度之大,彷彿要將所有的希望與恐懼都傾注其上。沈珺被這突如其來的力道驚得微微蹙眉,卻並未掙脫,只是那雙深邃的眼眸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
沈珺的眼眶瞬間泛紅,淚水在眼眶裡打轉,旁人看來很是委屈,她感受到手腕上傳來的陣陣痛楚,聲音微微顫抖,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委屈與恐懼:“母親,疼……”她輕輕地說著
門外,沈遠舟的聲音帶著幾分怒意與急切,他大步流星地跨過門檻,目光瞬間鎖定了跪倒在地、雙手緊握著沈珺手腕的朱氏。
他快步上前,一手輕輕撥開朱氏的手,將沈珺護在身後,另一手則溫柔卻堅定地扶住朱氏的雙臂,將她緩緩扶起。“你這是做什麼,此事非她所能及。你又何苦為難她?”沈遠舟的聲音低沉而有力,每一個字都像是擲地有聲。
沈珺很是不屑,心中暗道自己這個道貌岸然的父親,不過偽君子一個!如果當真關心自己,上輩子又怎會眼睜睜看著她被朱氏母女賣人。
目光在沈遠舟那張看似關懷備至的臉上掠過,看著那邊顧著安慰妻子的人,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那笑意未達眼底,深藏著不屑與嘲弄。她微微側頭,眼中閃過一抹銳利的鋒芒。陽光透過窗欞,斑駁地灑在她身上,卻照不亮她心中的陰霾。沈珺的眼眸深處,彷彿有暗流湧動,她輕輕垂下眼簾,掩蓋住那即將溢位的複雜情緒。
朱氏的聲音在空曠的庭院裡迴盪,帶著無盡的哀傷與絕望,她整個人彷彿被抽離了所有的力氣,癱軟在沈遠舟的懷中,淚水如斷線的珍珠,不斷滾落,浸溼了衣襟,也溼透了沈遠舟的心。她抬頭,目光中滿是懇求與無助,雙手緊緊抓著沈遠舟的衣襟,彷彿那是她唯一的依靠。
“夫君,你救救茵兒,她是我們的女兒啊!那刑部大牢,陰森恐怖,她怎麼受得了……我的心,都快碎了……”言罷,她再次泣不成聲。身體因過度悲傷而顫抖不已,每一次呼吸都伴隨著沉重的喘息,畫面令人心碎。
沈遠舟的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他緊緊抱住朱氏,試圖用自己的力量給予她一絲安慰,但內心的焦慮與無奈卻如潮水般湧來,讓他也感到前所未有的沉重與壓抑。
見沈珺一直跪著,旁邊的人看不下去了,二夫人開口:“珺姐兒眼睛不方便,不如先起來吧,地上涼。”
聞言,沈珺微微一怔,沈遠舟才想起來,出聲說道:“珺姐兒先起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