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門的人過來,按照認罪書上所說,果然找到了殺人奪命的地下錢莊,還有關押著無數年輕女子的暗牢。
暗牢之內,幽暗昏黃,燭火搖曳,映照著一張張絕望而憔悴的臉龐。空氣中瀰漫著黴溼與血腥交織的沉悶氣息,令人窒息。鐵鏈的嘩啦聲伴隨著女子們微弱的抽泣,迴盪在這不見天日的空間裡。衙役們手持火把,逐一揭開覆蓋在牢籠上的黑布,光線驟然刺破了長久的黑暗,照亮了那些被囚禁者驚恐而期盼的眼神。
她們蜷縮在角落,衣衫襤褸,傷痕累累,眼中閃爍著對自由的渴望與對過往生活的深深懷念。一瞬間,希望的曙光似乎穿透了重重陰霾,卻也映照出了這裡曾經發生過的無盡苦難與罪惡。
知府大人踏入暗牢的那一刻,腳步不由自主地沉重起來,每一步都似踏在心頭,沉甸甸的。他環視四周,目光所及之處,皆是人間煉獄的縮影。一位年輕女子,髮絲凌亂地披散在肩上,眼中淚光閃爍,卻強忍著不讓它落下,那雙眼睛彷彿能洞察人心底的柔軟。
沈珺聞訊,獨自立於書房窗前,月光稀薄,灑在她清冷的側臉上,勾勒出幾分不為人知的堅毅。手執一卷古籍,指尖輕輕摩挲過書頁邊緣,卻未曾翻動,目光似穿透夜色,遠及那不可見的暗牢。室內燭火搖曳,與窗外月色交織出一片複雜的光影,映照在他深邃的眼眸中,那裡藏著不為人知的情緒暗流。
突然,一陣細微的風拂面而來,攜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寒意,沈珺輕輕合上書本,嘴角勾起一抹淡若無痕的笑,那笑中既有對即將揭露真相的期待,也藏著對世間疾苦的深深悲憫。
肖凜,上輩子便是他將自己帶入那萬劫不復之地,訓練三年,自己成為楚河上的花魁。
沈珺至今還記得,夜色如墨,楚河兩岸燈火闌珊,倒映在波光粼粼的水面上,彷彿另一個世界的繁華。河畔,柳絲輕拂,似在低語過往雲煙。
穿過一條隱蔽的小巷,眼前豁然開朗,一座裝飾奢華的樓閣映入眼簾,正是當年她被囚禁之地。
沈珺面色難看,彷彿突然間被回憶的暗流狠狠拽入深淵。她的雙拳緊握,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卻渾然不覺疼痛。眼前那奢華樓閣的輪廓在月光下顯得既熟悉又陌生,每一磚一瓦都像是鋒利的刀刃,切割著她內心深處的傷疤。
呼吸變得急促而沉重,眼中閃過一抹決絕與憤怒。夜風穿過小巷,帶起她衣袂翻飛,如同即將展翅的鳳凰,誓要掙脫過往的枷鎖。
沈珺緩緩閉上雙眼,讓心緒在黑暗中翻騰,再睜開時,眸中已是一片冰冷與堅定。她的聲音低沉而有力,迴盪在空曠的書房內。輕輕揮了揮手,示意侍立一旁的僕從退下,目光再次投向窗外那輪不甚圓滿的明月,眼中閃過一抹複雜的神色。
書房內,燭火搖曳得更加劇烈,似乎連它們也在為即將到來的風暴而顫抖。沈珺轉身,緩步走向書案,指尖輕觸桌上的一張泛黃地圖,那是她精心繪製,標記了所有可疑之處的秘密地圖。她凝視著其中一處,那是暗牢所在的位置,眼中閃過一絲冷冽的光芒。
夜幕低垂,京都的一隅,燈火闌珊中隱藏著一座府邸,其內氣氛凝重而緊張。府中,一位年邁卻精神矍鑠的大夫正眉頭緊鎖,雙手在一位昏迷不醒的男子胸前飛快按壓,額間細汗密佈,顯是已竭盡全力。四周,藥香與淡淡的血腥味交織,讓人心生壓抑。
丫鬟們腳步匆匆,穿梭於內外,手中的銅盆盛滿了殷紅的血水,每一次進出都伴隨著輕微的金屬碰撞聲,在這寂靜的夜晚裡顯得格外刺耳。她們的臉上寫滿了憂慮與不安。
謝辭景立於昏暗的燭光之下,面容冷峻如霜,目光如炬,緊緊鎖在榻上那毫無生氣的身影上。他緩步上前,手指輕輕劃過昏迷者蒼白的面頰,指尖微顫,彷彿能感受到那潛藏在冰冷肌膚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