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一夜,顧南衣才被救了回來。
顧南衣是個商人,準確的說,是三甲後卻選擇不進入朝堂,卻選擇了經商,暗地裡一直在替謝辭景做事,此番下了一趟江南,卻差點丟了半條命。
夜色已淡,晨光微露,顧南衣緩緩睜開眼,四周是熟悉又陌生的藥香。他掙扎著坐起,胸口仍隱隱作痛,那是在搏鬥時留下的痕跡。
窗外,一縷陽光穿透薄霧,灑在他蒼白的臉上,為他鍍上了一層淡淡的金輝。他環視四周,簡陋的客棧房間內,幾件舊物隨意擺放。
突然,門軸輕響,一股更為濃郁卻溫暖的藥香伴隨著輕緩的腳步聲悄然而至。謝辭景身著一襲素雅長袍,眉宇間難掩憂慮之色,手中穩穩託著一碗還冒著絲絲熱氣的湯藥。晨光透過窗欞,斑駁地照在他堅毅的臉龐上,為他平添了幾分柔和。他輕步至床邊,目光溫柔地落在顧南衣身上,彷彿能洞察一切傷痛。
“你醒了。”聲音低沉,他小心翼翼地將藥碗遞至顧南衣面前。
“先喝藥吧,身體要緊。”
望著謝辭景,接過藥碗。
顧南衣嘴角勾起一抹淡笑,臉色雖蒼白卻難掩其狡黠之色,他故意將藥碗湊近鼻尖,誇張地嗅了嗅,那雙明亮的眼眸中閃爍著戲謔:
“謝五,這藥香濃郁,倒是比我以往嘗過的都誘人,莫不是怕我不肯好好養傷,特地加了什麼‘秘製調料’?哈哈,你若想毒死我,可找錯人了,我這條命硬著呢。”說著,他作勢欲將藥碗遞還,眼神裡滿是笑意與信任交織的複雜情緒。
謝辭景見狀,不由白了他一眼,他輕輕按下顧南衣欲推藥碗的手。
他輕嘆一聲,語氣中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堅決:
“你若真這般想,那便試試這藥,看看是否真能‘毒’倒你。”言罷,他忽地湊近,那雙深邃的眼眸彷彿能洞察人心,溫熱的氣息輕輕拂過顧南衣的耳畔,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溫柔與威脅。
“或者,你若當真不想活了,就滾得遠遠的,省得礙眼!還浪費我的藥。”
顧南衣一愣,隨即笑聲更甚,眼中閃爍著狡黠與得逞的光芒,他故作誇張地往後一仰,雙手卻穩穩地接住了藥碗,仰頭一飲而盡,末了還咂了咂嘴。
笑道:“嗯,果然是好藥,甜中帶苦,苦後回甘,謝五的手藝又長進了。”
說著,他故意將空碗展示給謝辭景看,眼中滿是挑釁與得意,彷彿在說:“你看,我這不就乖乖喝了?”
謝辭景嘴角勾起一抹淡笑,深邃地望向顧南衣,語氣雖平淡卻帶著幾分不容置疑:
“德行!五千兩銀子,記得送我府上,不然,你那古玩齋……”說罷,他故意板起臉,但那微微上揚的嘴角卻洩露了他的真實情緒。
顧南衣聞言,驚訝得瞪大了眼,隨即誇張地捂住胸口,一臉痛苦狀:“哎呀,我這傷還沒好全呢,你就急著要債,真是比那江南的賬房先生還精明!”
顧南衣話未落音,便佯裝虛弱地倒回床上,雙手合十作揖,眼中閃爍著狡黠與求饒的光芒,誇張地哀嚎道:“我這好歹是替你辦事啊,謝大人,您還有沒有點良心啊!”
“五千兩白銀,我這小店得賣多少古籍字畫才能湊齊啊!”說著,他故意用那雙帶著笑意的眼睛偷瞄謝辭景的反應。
謝辭景見狀,無奈地搖了搖頭,嘴角邊那抹淡笑更甚:“得了,不想死就少說點話,好好養著。”言罷,他轉身從桌上拿起一塊乾淨的帕子,擦拭乾淨手上的東西。
晨光漸盛,屋內光線變得柔和而明亮。謝辭景的目光如炬,緊鎖在顧南衣略顯疲憊卻依舊狡黠的面容上,語氣中帶著不容忽視的認真:
“說說吧,究竟怎麼回事,以你的身手,怎麼會受這麼重的傷?”他邊說邊緩緩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