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辭景眉頭緊鎖,語氣中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他身著一襲墨色錦袍,立於官道中央,身後是隨行的護衛隊,個個神情肅穆,手持長槍,將一輛裝飾華麗的馬車團團圍住。馬車簾幕輕垂,內裡靜謐無聲,彷彿能隔絕外界的一切喧囂。
"馬車上的是什麼人,籍書速速呈上!"他的聲音在寒風中顯得格外清冷,目光如炬。
片刻的沉默後,馬車內終於有了動靜,一隻纖纖玉手輕輕撩開車簾一角,露出一張溫婉卻略帶驚惶的臉龐,女子聲音細若遊絲:"大人,小女子乃是遠道而來的商賈之女,此行赴京省親,籍書在此,請大人過目。"說著,一本精緻的冊子被遞出,隨風輕輕搖曳。
沈珺的手微微顫抖,將籍書遞出的同時,面紗邊緣輕輕拂過指尖,帶起一陣不易察覺的柔風。她低垂的眼眸中閃過一絲不安,卻又努力保持著那份溫婉與堅韌。陽光透過稀疏的雲層,斑駁地灑在她的面紗上,金輝與輕紗交織,為她平添了幾分神秘與柔弱。
謝辭景接過籍書,指尖輕觸那微涼的封面,目光迅速掃過其上,眉宇間的凝重並未因此消散。他沉吟片刻,抬頭望向馬車內的女子,聲音雖依舊威嚴,卻多了幾分不易察覺的緩和:“籍書無誤,但近日京城周邊不甚太平,商賈之女獨行恐有不便。本官可派一隊人馬護送爾等至京,以保安全。”言罷,他示意身後的護衛隊長上前,準備安排事宜。
沈珺聞言,眼中閃過一絲感激之色,連忙欠身行禮,聲音中帶著幾分哽咽:“多謝大人恩典,小女子感激不盡。此行路途遙遠,有大人相護,實乃萬幸。”說著,她輕輕放下車簾,車內再次歸於靜謐,只餘外面護衛們整齊劃一的腳步聲,以及遠處偶爾傳來的馬嘶聲。
簾子緩緩落下的瞬間,沈珺的臉色驟變,唇邊勾勒出一抹複雜的苦笑,眼中閃過一抹難以言喻的陰鬱。
“當真是冤家路窄,怎麼又碰到這個死人臉。”她低聲自語,語氣中既有無奈也有幾分難以掩飾的憤怒。車內光線漸暗,沈珺的手指無意識地絞著面紗的一角,力度之大,幾乎要將那精緻的布料撕裂。她的目光透過微掀的縫隙,偷偷望向那身墨色錦袍的背影,心中很是煩躁。
白芷眉頭緊皺:“主子,那現在怎麼辦,瞧著這樣子,他們莫不是要和我們一道入京都啊。”
沈珺聞言,秀眉微蹙,目光再次透過縫隙,望向那背影,心中五味雜陳。她輕輕嘆了口氣,手指輕輕摩挲著面紗邊緣,似乎在尋找著某種安慰。"靜觀其變吧。"她低聲對白芷吩咐,語氣中帶著不容置疑的堅決:
"暫且按兵不動,看看他究竟有何圖謀。京城水深,多一分謹慎,便少一分禍端。我們既已踏入這渾水,便需步步為營。"
言罷,她緩緩閉上眼睛,似在閉目養神,實則心中已暗自盤算起應對之策,車內的氣氛也隨之變得凝重而緊張。
沈珺的唇邊勾起一抹冷笑,眼中閃爍著銳利的光芒,彷彿能洞察人心最深處的秘密。她輕輕抬手,指尖輕觸車窗木框,發出細微而沉悶的聲響,與外面的喧囂形成鮮明對比。
“哼,我可不相信,他這麼好心,當真是考慮我們的安全。”車內的空氣似乎因她的情緒波動而凝固,白芷在一旁,雖未言語,卻能從主子的每一個細微動作中感受到那份不易察覺的警惕與決心。
沈珺的目光透過縫隙,再次投向那漸行漸遠的墨色身影,心中暗自思量。突然,一陣風吹過,捲起路邊的落葉,也似乎帶起了一股莫名的寒意,讓她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顫。她猛地回神,眼中閃過一抹決絕
一旁的白芷想了又想,試探的開口:“主子,您看,要不我晚些悄悄告訴車伕,今晚找個機會,我們換道而行。這京城的水,深不可測,可不能被人牽著鼻子走。”
沈珺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