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時,門外響起一陣輕快的腳步聲。
“大娘子白羽已經帶過來了。”
隨著桑葚在外輕聲通報,沈珺的眼眸微閃,一抹不易察覺的深意掠過。她輕抿薄唇,旋即起身,步伐中多了幾分沉穩。
“去正廳候著吧。”沈珺的聲音之中帶著幾分疲憊,她輕揉額頭,眉間帶了幾分疲憊。
屋外桑葚會意,將人帶了過去。
白芷白羽姐弟入府之後,姐姐白羽便跟在沈珺身邊,如今也算是二等丫鬟,白羽一直是負責後院。
穿過雕花木窗透進的斑駁光影,沈珺的身影在幽長的走廊上拉長。
須臾,沈珺步入廳中,衣袂輕揚,宛如畫中走出的仕女,自帶一股不容忽視的氣場。她緩緩落座於主位之上,目光溫和而深邃。
下方的白羽與桑葚,見沈珺步入廳中,那輕盈的步伐在光潔的地面上落下細微的迴響,如同晨露滴落荷葉,清脆而不失雅緻。二人對視一眼,迅速跪倒在地,動作整齊劃一,衣襟輕拂地面,不帶絲毫拖沓。
廳內一時靜謐,只餘窗外偶爾傳來的鳥鳴,沈珺端坐於主位,目光溫柔地掠過二人,嘴角不自覺地勾起一抹淡笑,彷彿春風拂面,溫暖而和煦。
沈珺的目光輕柔地落在白羽低垂的頭頂,她輕啟朱唇:“白羽,你跟隨我身邊已有時日,只是一直未曾問過你,你的身世究竟如何,又為何會流落至此?”
白羽聞言,身子微微一顫,似是沒料到沈珺會如此直接地詢問。緩緩抬頭,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最終化為堅定。
輕咬下唇,緩緩開口,聲音雖輕卻清晰:“回稟大娘子,小的本出身於江南一小戶人家,家中突遭變故,父母雙亡,我與姐姐相依為命,四處漂泊,幸得娘子垂憐,才得以安身立命。此中辛酸,不足為外人道也。”
沈珺聞言,眼神中閃過一絲讚許,輕輕抬手,示意白羽起身。她語調平和卻帶著不容忽視的嚴肅:“我記得你身手不錯是吧?”
白羽聞言,先是一愣,隨即點頭,他思緒飄遠,眼中閃過一絲痛苦。輕輕點頭,聲音裡多了哽咽:“回大娘子,年幼時,曾有幸得遇一位雲遊四海的武師師父,他見我姐弟倆孤苦無依,又見我資質尚可,便傳授了我幾套拳腳功夫,雖時日不長,卻也足以自保。”說著,白羽不自覺地握拳,好似在忍受著極大的痛苦。
沈珺的眸光深邃,彷彿能洞察人心,她輕撫著椅把手,指尖微涼,與周遭的暖意形成鮮明對比就見她微微點頭:"既然如此,我院中人手也不夠,正需得力之人。我想,你也不用守在後院裡了,就做我的侍衛,護我周全吧。"話畢,她輕抬下頜,目光落在面前的人身上。
白羽聞言,心中一震,隨即躬身行禮,聲音中帶著幾分堅定與感激:"娘子厚愛,白羽自當竭盡全力,不負所托。"言罷,他緩緩站起,身姿挺拔。
沈珺的話語如同輕風拂過湖面,卻激起層層漣漪。她輕輕抬手,指尖輕敲著桌沿,發出沉穩而有節奏的聲響,那雙深邃的眼眸彷彿能洞察世間一切險惡。“白羽,在我身邊可不會那麼輕鬆,明槍易躲,暗箭難防。這府中,乃至這京城,有多少人想要我的性命,你應該也是看見的。”
這段日子,自己經歷的一切,就是最好的證明,暗地裡有多少人虎視眈眈。看著站著的白羽,沈珺眸子微深。
他的身手,可並非一般,師承南陽,哪裡又會是等閒之輩。不然上輩子定王趙錚又怎會想盡辦法將白羽收入麾下。
桑葚推門而入,緩緩行至沈珺身側,微微欠身,聲音柔和而清晰:“大娘子,您吩咐的東西皆已備妥,已經放在庫房,這是賬冊請您過目。”
沈珺輕輕頷首,目光從白羽身上收回,轉而落在案上。微微點頭,輕啟朱唇,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