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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棄子

裴潛拱手:“沈二娘子這般伯爺不該來問在下,應該問問沈老夫人,況且,宮中御醫已經過來見過,並無大礙。”

“哼!將大小姐帶走。”

沈遠舟聞言,眉宇間凝聚的陰霾更甚,他轉身,步伐沉重地邁向門外,每一步都似乎踏在心上,沉重而痛楚。

夜色已深,月光灑在青石小徑上,拉長了他孤寂的身影。他猛地停下腳步,回首望向緊閉的房門,眼中閃過一抹決絕。隨後,他大步流星地朝沈老夫人的居所行去,每一步都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堅決。

院中,燈火闌珊,一派寧靜祥和之景,與沈茵的慘狀形成鮮明對比。沈遠舟未及通報,便猛地推開門,一陣風似的闖入屋內,驚得屋內侍婢紛紛跪倒在地。

沈老夫人正端坐於榻上,手執佛珠,閉目誦經,被這突如其來的闖入聲打斷,緩緩睜開眼,望向一臉怒氣的沈遠舟,眉頭微蹙,神色複雜。

手中的佛珠猛地一頓,珠串相互碰撞發出清脆卻略顯突兀的聲響,她目光銳利地望向沈遠舟,語氣中帶著幾分不容置疑的威嚴:

“你這是做什麼!沈府的規矩何在?未經通報便擅自闖入,成何體統!”

言罷,沈老夫人輕輕一揮衣袖,那股不容忽視的威嚴如同實質般壓向沈遠舟,屋內氣氛瞬間凝固,連燭火都似乎顫抖了幾分。沈遠舟身形未動,只是胸膛劇烈起伏,雙目赤紅,彷彿兩團燃燒的火焰。

直視著沈老夫人,一字一頓道:

“母親,茵兒她……在牢中受盡折磨,如今人不像人,鬼不像鬼!這玉佩究竟是怎麼回事!”聲音裡滿是悲憤與質問,每一字都像是從牙縫中擠出,帶著壓抑到極致的憤怒。

沈遠舟的動作決絕而沉重,他緩緩伸出手,掌心攤開,一枚玉佩靜靜躺在其上。

這玉佩,正是沈珺那日為探沈茵而攜入大牢之物:“母親,究竟是什麼原因,讓您將太上皇賜的玉佩拿出!”

沈老夫人的目光瞬間被這玉佩吸引,她緩緩站起身,步伐雖顯遲緩,卻難掩其昔日大家之女的風範。走近桌前,伸出手,指尖輕觸那枚玉佩,眼神瞬間變得深邃而複雜。

她緩緩開口,聲音低沉而有力:“既然知道這是何物,你就不應該來問我。它代表的,不僅僅是太上皇的恩寵。遠舟,你可知,有時候,為了家族,我們必須做出犧牲。”

言畢,沈老夫人輕嘆一口氣,目光轉而柔和,卻難掩其背後的沉重與無奈。她緩緩轉身,背對著沈遠舟。

“一切皆因何而起,你可知曉?而茵兒,一直暗地裡做什麼,你可知曉?”

沈遠舟聞言,身形一震,彷彿被雷擊中,臉色瞬間蒼白如紙。

他難以置信地瞪大眼睛,猛地跨前一步,聲音沙啞而顫抖:“母親,您……您是說茵兒她……她做了什麼?”

沈老夫人沒有回頭,只是輕輕搖了搖頭,那背影顯得格外孤寂而沉重。

他臉色愈發蒼白,雙手緊握成拳,青筋暴起,彷彿在極力壓抑著內心的驚濤駭浪。屋內燭火搖曳,映照出他臉上覆雜難辨的情緒,有震驚、有憤怒,更有深深的疑惑與不解。

沈老夫人緩步走向窗邊,凝視著窗外,語氣沉重而哀傷:“皇族秘藥,牽一髮動全身。茵兒她,竟私自與宮中之人勾結,企圖與人合謀顛覆朝堂。我沈家一向與皇權有牽扯,豈能容她如此胡來?遠舟,你可想過,一旦此事敗露,沈家將萬劫不復。”

沈遠舟的怒吼在靜謐的屋內迴盪,他眼眶泛紅,幾步跨至沈老夫人面前,雙膝跪地,雙手緊握住老夫人的衣袖,近乎懇求地低語:“可母親,她再錯也是我的骨肉啊!您怎能眼睜睜看著她步入深淵!”沈老夫人的身形微微一顫,那雙歷經風霜的眼眸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淚光,她緩緩抬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