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珺的心跳猛地加速,彷彿鼓點般急促而有力,她慌忙間扯過一旁的輕紗:“莫非閣下是有偷窺女子沐浴的癖好?”
話音落,就見謝辭景腳步一頓,他迅速轉身,背對沈珺,聲音低沉而堅定:“沈珺,我無意冒犯,你先更衣,我在外等候。”言罷,門扉輕合,只留下一室的慌亂。
是他?
聞言,沈珺面色鐵青,雙拳緊握,指節泛白,心中五味雜陳。她匆匆穿好衣服,每一步都顯得異常沉重,彷彿踏在雲端,既虛浮又無處著力。水珠沿著她白皙的肌膚滑落,滴落在地板上,發出清脆的聲響,在這靜謐的室內顯得格外刺耳。
瞥向那扇緊閉的門扉,心中怒火中燒,窗外月色朦朧,映照在她緊鎖的眉宇間沈珺深吸一口氣,試圖平復心緒,卻發現自己早已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攪得心神不寧。咬緊牙關,目光如炬,她恨恨地跺了跺腳,水聲與怒氣交織,在房間內迴盪。手指無意識地絞緊衣襬,直至布料皺成一團,如同她此刻紛亂的心緒。
她猛地轉身,步伐急促卻帶著不容小覷的力量,走向窗邊,一把推開木窗,讓夜風攜著寒意撲面而來,試圖吹散胸中的怒火與憋屈。
沈珺推開門,夜風趁機溜進,攜著幾分涼意,卻也吹不散室內的緊張與疑惑。月光下,謝辭景的身影顯得格外孤寂,他端坐於桌旁,面容沉靜,眼神中卻藏著不易察覺的憂慮。桌旁,白羽與桑葚癱倒在地,不省人事
目光在兩人身上快速掃過,心中驚駭不已,快步上前,蹲下身子檢查他們的狀況。指尖輕觸白羽的脈搏,微弱而紊亂,她不禁蹙眉,抬頭望向謝辭景,眼中既有責備也有不解:“大人這是何意?”
謝辭景輕咳一聲,打破了夜色的寧靜:“實屬意外。”
言罷,他站起身,衣袂隨風輕輕搖曳,月光勾勒出他挺拔的輪廓,顯得格外清冷而莊重。他緩步走向沈珺,目光誠摯而深邃,彷彿能洞察人心最深處的波動,“今日的確有些唐突,還請沈大娘子見諒。”說罷,他微微欠身,以示誠意。
沈珺有些意外,但是卻不敢說什麼,想到自己應該是看不見才對,故而面上驚恐。
“不知謝大人深夜潛入我的院子,是何意思。”
沈珺話音未落,周遭的空氣彷彿凝固。她感到一股無形的壓力自謝辭景身上散發,那雙深邃的眼眸如同寒夜中的利劍,穿透夜色,直勾勾地盯著她,試圖洞察她眼底最細微的情緒波動。即使如此,她只能強作鎮定,眼簾微垂,睫毛輕顫,嘴角勾起一抹淡笑,那笑意中夾雜著幾分苦澀與不悅,緩緩開口:“男女有別,七歲便已經不同席,如今謝大人深夜潛入,可曾想過女兒家的名聲?”言罷,她緩緩抬起眼簾,目光雖空洞無神,卻透著一股不容忽視的堅韌。
突然,謝辭景的動作突兀而決絕,那把寒光凜冽的匕首明晃晃的出現在眼前,緩緩抬起,對準了自己深邃的眼眸。沈珺的心猛地一揪,雖知自己“看不見”,但那冰冷的金屬光澤與周遭凝固的空氣,讓她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壓迫與恐懼。
呼吸不由自主地急促起來,卻強迫自己保持鎮定,雙拳緊握在衣襬之下,指甲深深嵌入掌心,疼痛讓她更加清醒。
匕首的尖端輕輕觸碰著眼瞼,似乎隨時都會刺破那層薄薄的面板,沈珺的瞳孔沒有絲毫的變化,但那份緊張與震撼卻清晰地傳遞到她身體的每一處,讓她幾乎能聽到自己心臟狂跳的聲音,與夜風中的寒意交織成一張密不透風的網,將她緊緊包裹。
沈珺心下一橫,猛地站起來。謝辭景的眸子瞬間緊縮,深邃的眸光中閃過一抹驚愕,他幾乎是下意識地收回了匕首,但那鋒利的刃尖還是在他倉促間劃過了自己修長的手指。
“什麼聲音?”
他低低悶哼一聲,眉頭緊鎖,卻未顯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