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過了半個時辰,正午的時候,就有一人推開那邊的門進入廂房,沈珺見到那人的側臉,眸子冰冷。
白羽抱著劍站在沈珺身旁:“主子,那人進去了,是否需要將人帶走?”
沈珺目光如寒星,輕啟薄唇,聲音冷冽如冬日寒冰:“不急,好戲才剛開始。”言罷,她微一側身,讓過一絲縫隙,讓陽光斑駁地灑在他與白羽身上,光影交錯間,更添幾分不容侵犯的威嚴。白羽聞言,嘴角勾起一抹了然的笑,手中的劍輕輕震顫,彷彿也按捺著即將出鞘的興奮。
他無聲地站得更直,目光緊隨那人的背影,彷彿下一秒就能化作鋒利的劍芒,直取要害。廂房內,隱約傳來低語與細微的響動,與外界的靜謐形成鮮明對比,更添幾分緊張與期待。
突然,廂房內一陣急促的呼吸與桌椅翻倒的轟響打破了沉寂,緊接著,一道黑影伴隨著四濺的碎木與塵埃,如同獵豹般自半開的窗欞中猛然躍出,身形在空中劃出一道凌厲的弧線。陽光恰好穿透雲層,將這一幕映照得格外刺眼,那人的身影在光與影的交錯下顯得既決絕又神秘。
他落地的瞬間,地面似乎都為之震顫,塵土四起,遮掩了他急退的身影,只留下一串急促而堅定的腳步聲,在空曠的院落中迴響,漸行漸遠,直至完全融入四周的寂靜之中,留下一片狼藉。
沈珺輕啟朱唇,語氣中不帶絲毫溫度:“過去看看。”她率先邁步,步伐沉穩而有力,每一步都似踏在人心尖上,讓人不由自主地跟隨。
陽光透過稀疏的雲層,斑駁地灑在她身上,為她鍍上了一層淡淡的金輝,卻也掩不住那雙眸子中的銳利與深邃。
走進廂房,一股混雜著木屑與塵土的氣息撲面而來,沈珺環視四周,只見桌椅翻倒,瓷器碎片散落一地,在微弱的光線中閃爍著冷冽的光。
廂房內,光線昏暗,一縷斜陽頑強地穿透破碎的窗欞,勉強照亮了房間的一角。
沈珺緩步上前,腳步在滿地的狼藉中顯得格外沉重。那男子倒在地上,衣衫凌亂,面容扭曲,雙眼圓睜,似乎仍殘留著生前的驚恐與不甘。
血跡在他身下蔓延,與周圍的塵土、木屑混雜有些觸目驚心。
“主子,這人死了。”
沈珺蹲下身,指尖輕觸他冰涼的頸側,確認了那已停止跳動的脈搏。空氣中瀰漫著死亡的氣息,與她身上淡雅的香氣格格不入,形成一種奇異的對比。
她目光深邃,彷彿在審視著什麼。
一旁的白羽開口:“主子,您既然知曉今日他必死,為何還要將他帶出來,留著或許還能尋到其他的線索。”
沈珺未立即回應,她的目光緩緩掃過廂房內的每一處細節,最終落在男子緊握的拳頭上,她輕輕掰開那僵硬的手指,一枚小巧的玉墜滑落至掌心,玉質溫潤,雕工細膩,隱約可見背面刻有複雜的圖騰。
陽光透過窗欞的縫隙,恰好落在玉墜上,閃爍著幽幽的微光。沈珺唇角微勾,凝視著這枚玉墜,眼神變得深不可測。
她輕聲呢喃:“果然是他,還是老樣子,這樣歹毒的做派,放眼整個京都也找不出第二個。”隨即,她站起身來,將玉墜收入袖中,轉身對白羽道:“走吧。”
白羽開口,聲音低沉而堅定:“那這屍體?”沈珺輕撫過袖中玉墜,眼神中閃過一絲冷冽。
“不必多管,自然會有人來處理。”言罷,她轉身走向門口,步伐中透出一股不容置疑的威嚴。門外,陽光正好,與廂房內的陰冷形成鮮明對比。沈珺停下腳步,側首望向白羽,目光中既有命令也有深意:
“你去通知暗衛,加強府中戒備,尤其是今晚,不得有任何疏漏。另外,派人暗中查探這枚玉墜的來歷,務必小心行事,不可打草驚蛇。”說罷,她輕抬右手,玉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