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醒,驚出一身冷汗,坐起身來,卻聽門外一片嘈雜,窗縫之外火光閃動,頓時睡意全無,披上衣衫跳下床來,推門出去。
外面早已人頭攢動,窗棧各客房裡住的客人幾乎都已出了來,正圍攏在院子角落一處,交頭接耳。嶽小珂秀眉微皺,走上前去,擠到人群前向裡一看,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氣,接著一陣噁心,幾乎要吐出來。只見地上軟軟躺著一個女子,二十上下年紀,容貌頗有幾分姿色,只是現在那張臉已經白到發青,豐腴的身體一絲不掛,在那原本白如弟脂的小腹之上,赫然開了一道長長的血口,像是被刀劍剖開,鮮血和腸子流了遍地,更為不堪的是,在那女子的下體,佈滿道道凌虐的痕跡,慘不忍睹。
小珂伸手捂住自己的嘴,便想回頭去吐,耳邊卻忽聽又一聲尖叫,身子被人用力一推,差點摔倒,腰間忽然給人一扶,身子靠在一個人的胸膛之上,愣了一下,回頭去看,果然便是唐傲,一手摟著她腰,眼睛微帶笑意,定定看她。小珂臉上情不自禁的發燙,瞪他一眼,恨恨甩開他手,幾步跳開,站得離他遠遠的。唐傲也不跟著,若無其事,好像方才伸手摟她的不是他一般,懶懶回頭去看地上女屍。
此時方才推小珂的那人已經伏在那具不堪入目的屍身之上,嚎啕大哭,卻原來也是一個女子,年紀比死那個小些,大概只有十四五歲,一邊哭一邊叫:“姐姐,姐姐!你死的好慘!”
圍觀眾人議論紛紛,七嘴八舌,“哪個天殺的畜生這麼喪盡天良,好好一個姑娘,就這麼給糟蹋死,會遭報應的!”“聽說臨潼一帶出了一個採花大盜,專挑年輕貌美的姑娘下手,糟蹋之後,再凌虐至死,難不成這便是那個採花的大盜做的?”“聽說這個採共大盜長得極是好看,平生受穿一身白衣……”不適用是誰說了這一句話,立時所有人眼睛都向著唐傲看去,只因在這小院中的所有男人之中,只有他陽好看,一身白衣,甚是扎眼。唐傲對這些人的目光理也不理,淡淡哼了一聲,抱肩而立。
“讓開讓開!都讓開!”身後忽然傳來幾聲粗野的大吼,接著幾個一身女真武士打扮的擠上前來,蹲下身看了看地上的女子屍體,抬頭大吼道:“誰是掌櫃!”一個矮小的布衣老頭戰戰兢兢的從人群裡走出,看著那幾個十分兇惡的金人兵士,結巴道:“我、我是……是,幾位大、大爺……”那個問話的兵士忽然站起身來,一步走上前去一巴掌打在那掌櫃的臉上,將那掌櫃的打得摔倒在地,抬腳又踹一腳 ,將那老頭踹的一個滾兒,罵道:“狗漢人,這死的女子是我們大金國的姑娘,好好的住進來,怎麼就慘殆在這裡!老子宰了你!”說著當真一把拔出腰間佩刀,當頭向著那掌櫃頭上砍去!
圍觀眾人滿臉麻木,並無反應,只有嶽小珂一聲驚叫,眼見著那雪亮的刀鋒就要把那老頭的腦袋劈成兩半,卻忽然只見寒光一閃,那砍人的嶽士大叫一聲,忽然向後一跳,伸手捂住自己的嘴,旁邊眾人都是一愣,不知他是怎麼了,卻見從他肥厚的手掌下,泉水一樣冒出濃厚的鮮血,用手在嘴上抓了兩下,卻又放下手來,眾人看著他嘴,都是一驚,只見他一張厚厚的嘴唇之上,從下而上,正正插著一柄小小的袖箭,就好像是縫衣針縫住兩片布一般,將他的兩片嘴唇縫住,他再開口說不了話,卻又痛的受不了,不敢自己把那支袖箭拔下。
嶽小珂看著他嘴上的袖箭,回頭去看唐傲,卻見唐傲也正看她,唇角微微漾起一絲笑意,撅了撅嘴,轉過頭去。
和那被縫住嘴的兵士一同前來的金人武士,上前七手八腳的幫他把嘴上的袖箭拔下來,那人的嘴好像已經變成四瓣,但好歹果然是女真的武士,一頭用手拼命捂住嘴上的傷口,一頭含混不清的大喊:“來人,給我把這家客棧封了,所有人等,不許放走一個!”旁邊眾人應一聲“是!”紛紛向後跑去,把守這間客棧前後院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