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廣陵點了點頭,聽見蕭年的哭喊,嘆息一聲,開口道:“我欠他們父子太多…”
蘇槿點了點頭,剛要開口說話,卻見蕭年已經走了出來,對蘇槿冷聲說道:“我想把蕭墨和我娘葬在一起。”
“好。”蘇槿回應道,她走到了屋中,將蕭墨的屍身抱了出來。
風廣陵走了過去,將蕭墨從蘇槿懷中接了過來,背在身上,對蕭年說道:“你帶路吧。”
蕭年機械般的點了點頭,走出茅屋。
雨越下越大,絲毫不見停歇,大雨將花瓣打落,零落成泥,只有幽香瀰漫,風聲嘶吼,夏雷陣陣,晃的烏雲密佈的天空恍如白晝,古樹的枝葉隨風飄搖,成股兒的雨水從葉子上流下,飄阿飄,搖阿搖,就好像天地在緬懷先人,鳴奏一曲悲歌。
蕭年在大雨中走的很慢,渾然不覺盡數溼透的衣裳,木然的在雨中穿行,他大概走了一個時辰後聽了下來,開口道:“就是這裡了。”
說完,蕭年坐在了地上,怔怔的望著前方。
風廣陵見狀嘆息一聲,把蕭墨的身體交給蘇瑾,挖了一個大坑,將蕭墨與年素素合葬。
風廣陵與蘇槿一齊彎下腰,很久才站直身。
蘇槿開口對蕭年說道:“蕭先生曾囑託過我,讓我和廣陵散代為照料你。”
蕭年搖搖頭,對蘇槿說道:“我不需要你們照料,我會繼續學習我爹孃的醫術。”
蘇槿還要開口說些什麼,卻見風廣陵對著她搖搖頭,開口說道:“也好,他日若你需要幫助,風廣陵必定在所不辭。”
蕭年點點頭,堅定的說道:“一定。”
“日後我要是再中毒了,可就要找你了,未來的蕭神醫。”風廣陵挑眉說道。
蕭年卻冷哼一聲,開口說道:“我一定不會救你。”
半晌,二人相視一笑。
“風廣陵,蘇槿,你們回去吧,我陪陪他們兩個。”蕭年開口說道。
風廣陵與蘇槿點點頭。
說來也怪,原本呼嘯的雷雨已經小了一些,濃重的烏雲也漸漸散去,因為這場大雨,空氣有些溼潮,盡是泥土的味道,不知道是從哪一天起,天上的那一彎弦月轉圓,灑落柔和的光輝,映在雨水未盡的葉子上,十分晶瑩,在綠葉上都依稀可見月亮的倒影。
風廣陵與蘇槿已經回到了茅屋之中,風廣陵的身體似乎還有一些虛弱,只走了不遠的路就汗流浹背。
“蘇紅衣,你說我是不是老了?怎麼走這麼幾步道兒就累了?”風廣陵笑了笑對蘇槿說道。
“是啊,你老了。你可要記得,陪你變老的是我啊,而且我叫蘇槿,不叫蘇紅衣。”蘇槿輕笑一聲,開口說道。
風廣陵挑了挑眉毛,笑道:“那我叫風廣陵,不叫廣陵散。”
蘇槿輕哼一聲,說道:“廣陵散,你就叫廣陵散。”
風廣陵饒有興趣的看著蘇槿,驀地,二人對視一眼,笑出了聲。
“蘇槿,我累了,先睡覺了。”風廣陵打了一個呵欠,小屋中走去。
蘇槿點了點頭,溫和的看著風廣陵的背影,笑意溫柔。
蘇槿走出茅屋,抬頭看看月明星稀的墨色天空,那月正圓,亮的有一些耀眼。她突然笑了笑,看起來有一些釋然。
“廣陵散,我喜歡你啊,這就是最難得的事了,無論做什麼,我都是願意的。”良久,蘇槿喃喃道。說完,蘇槿就走進屋中,風廣陵的身旁,聽見他均勻的呼吸聲,倚床而眠。
……
夜半,風廣陵驟然坐起,雙目猩紅,好像眼神都似野獸一般發出殘忍而嗜血的光芒,身邊的赤月發出“錚—錚—”的響聲,他眯起狹長的眼眸望向蘇槿。
蘇槿被驚醒,駭然的看著風廣陵,此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