勉強睡了過去,卻是做了一個夢,夢裡她彷彿出了嫁,到了撫寧,洞房花燭有一個身形高大魁梧的男人來掀她的蓋頭,她剛要抬頭看去,便聽得那男人罵道,
“甚麼東西,你倒要來過問老子,老子想納多少女人便納多少女人,給你臉叫你一聲夫人,不給你臉,不過就是家裡攀附老子的賤人……”
說話間,呼一聲有甚麼東西打在了她身上,火辣辣的疼,
“啊……”
肖桂容在夢中身子一抽,牽動背上的傷口,立時疼醒了過來,
“小姐!”
身邊正在打盹兒的小丫頭,立時醒了過來,
“小姐,可是傷口疼得厲害?”
肖桂容抬起頭藉著昏黃的燈光,愣愣的瞧向枕邊的銀票,良久之後對身邊的小丫頭道,
“苑兒,我要逃婚!”
小丫頭一驚,
“小姐,您……您這是怎麼了,您就不怕老爺……”
肖桂容死死盯著小丫頭,眼神是從未有過的堅定與決絕,
“正是因為怕,我再也不想過這樣的日子了,我要逃婚,我……要逃離這個家!”
……
錦衣衛這一回去河間府辦案,一改前頭鮮衣怒馬,囂張招搖的模樣,卻是全數喬裝改扮,裴赫那張臉走到那兒都顯眼,便索性裝成了一位出遊的公子哥,身邊家奴護院前呼後擁,好不威風。
他那臉生的俊美,卻是性子冷漠,眉宇之間一派傲然,再換上一身華麗的裝束,往那兒一站卻是沒一人懷疑這一幫子人的身份。
眾人到了河間府住下,便四下裡活動,但幾日之後是一無所獲,回來眾人商量道,
“那劉子清經了前頭一事,必是心生警惕,行事更加謹慎,那犯案的罪證也被搶回,這下子倒是不好辦了!”
有人道,
“何必麻煩,請了駕貼,讓他北鎮撫司一遊便是了!”
有人搖頭道,
“不成,大都督最不喜我們胡亂用刑,又有那劉子清是嚴閣老一系的人,沒有證據胡亂抓人,到時即便在北鎮撫司裡走了一趟,嚴閣老也會說我們屈打成招,說不得我們大都督反要惹火燒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