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已經賣了!”賣棗子人。
“賣給大公子交代的人?”
“錯不了,我手裡有他的畫像。”攤開宣紙的聲音響起來。
吳劍男抬起頭,他看見屋裡炕上兩個人背對著視窗,一個人是賣他棗子的人;另一個人身形彪悍,剃著光頭,腦袋上戴著綸巾,身上穿著長袍,他的手臂搭在矮桌上,手抓起桌面上的瓜子。他看了一眼畫像,那畫像上正畫著吳劍男的相貌。
吳劍男驚詫:“這兩個人不像是什麼好人,他們是誰,又為何要殺我?”他蹲在窗戶根底下。
“你看見他吃棗子了嗎?”
“那到沒有!”
“這麼說,我們還不能走!”
“你是怕他沒死!”
“只有他死了,我們才能向大公子交差,他沒死,我們就這麼回去,大公子一定會責怪我們的!”
“我再返回去,看看他是否死了?”
“現在下雨。外面幾乎沒有行人,你這樣行事,會引起別人的注意。”
“你想怎麼辦?”
,!
“我想讓宮裡的眼線幫我們盯著點!”
吳劍男心想:“他們在宮裡還有眼線!我此時若是採取行動,他們定會殊死抵抗,我這就回去稟告義兄真金,讓他派人抓捕他們,然後再從他們嘴裡審問出宮中的眼線!一窩端了他們!”想到這裡,他躡手躡腳的走出小院,回到皇宮時,已經是傍晚時分,他走進真金的帳篷。
真金身穿白袍,側躺在毛毯上,一手支撐著腦袋,兩個婢女跪在他身後,為他揉捏身子。矮桌上的油燈熠熠生輝,桌面邊上放著一沓書籍,有一本翻開的論語書放在正中央。
聽到腳步聲,他睜開眼睛,看見吳劍男,他微笑著說:“我的好安達,你如草原上的野馬一樣忙碌,今夜怎麼有空來到我的帳篷了?”
“我今日出遊時發現了兩個混入開原城的刺客,由於他們有眼線在皇宮,所以我沒動手,我想告訴兄長,把他們抓回來,再審問他們!”
真金推開兩個婢女,兩個婢女險些栽倒,但是她們誰也不敢表露出怨恨,她們恭恭敬敬地坐到帳篷邊上。真金走到衣服架前,一邊穿衣服,一邊說:“你們去通知那木罕,讓他帶人到皇城大門前集合。”一個婢女走出去,一個婢女走到他身邊,躬身為他整理好衣服,片刻後他和吳劍男走出帳篷,直向皇城大門走去。
那木罕見吳劍男,真金走來。他牽過兩匹馬,他們翻身上馬,騎馬出了皇城,他們身後的蒙古士兵緊緊跟隨。
月亮剛從烏雲中移出來,另一朵烏雲馬上飄移過來,只露出彎彎的月牙,天地間因此顯得沉悶,而又詭異,街道上幾乎沒有燈影,只有無盡的黑暗,舉著火把奔跑的蒙古士兵,像是一條被黑暗籠罩的病龍,時而斷斷續續,時而稀稀疏疏,真金,那木罕縱馬到小院後指揮蒙古士兵包圍了小院。
小院沒有亮燈,彷彿死一般沉寂,火把光影映顯在地上,像是魔鬼蠕動的魂魄要從地上爬出來。一隊蒙古士兵衝進屋裡,再沒出來,真金,那木罕,吳劍男走進屋裡。兩個中年男人渾身抽搐地躺在炕上,一個翻動著眼白,口吐著白沫,一個咬住自己的舌頭,面色漲紫。
“他們剛服毒,一定是看見了我們了!”真金說。
那木罕說:“他們是阿里不哥叔叔的人嗎?”
真金沒有回答,面色一陣青,一陣黑,不一會兒又劇烈地咳嗽;吳劍男在想,若是阿里不哥派來的刺客,應該刺殺忽必烈,而不應該是刺殺他呀!他目前只是漠南蒙古一個小角色。絕對不是阿里不哥的人,到底是誰的人呢?是察必皇后?也不可能,察必皇后的眼線,應該統一聽從她的指揮啊!而不應該聽從城外刺客指揮,邏輯不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