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于俊道:
“淳于老弟,你可曾注意這白二先生的右耳垂上,有沒有一顆比黃豆稍大的硃砂紅痣?”
淳于佐搖頭答道:
“這位白二先生神彩氣字,極為豪俊華貴,淳于俊與他半夜交談,曾經細瞻丰采,卻未見他右耳上,有這樣大一顆硃砂紅痣!”
陶大杯自行倒了一杯仿造的“百花香雪”一傾而盡,自言自語道:
“沒有這顆硃砂紅痣才好,萬一若有這顆硃砂紅痣,卻將推翻多少既成事實,弄得天下大亂。”
淳于俊聞言,不禁想起白二先生也曾說過他本來面目,若一揭破,定會震驚整個武林,弄得亂七八糟,不可收拾之話,竟與西域酒神陶大杯的話中之意,不謀而合。
就在他們各自凝神之際,陶大杯忽然停杯傾耳,林中逸、淳于俊見狀也凝神靜聽,聽出遠處隱有足履之聲,但彷彿不是向這竹林走近。
萬妙山莊大會在即,魯東一帶人物,又對百毒孫臏軒轅楚畏懼如虎,絕不敢無故走近萬妙山莊的十里周圍,來者自然是與赴會有關之人。
淳于俊因林凝碧迄今未到,慚於無法向飄萍子林中逸交代,既已辯出山徑之上,有人行走,遂滿懷希望地一躍出林,凝目望去。
山徑上果然有一人緩慢獨行,但青袍道冠,飄飄欲仙,哪裡是心中盼望的林凝碧?卻是與自己君山分別,闊別已久的“醉洞賓”東陽道長。
淳于俊因與東陽道長久別,見他如期趕到嶗山,自然在失望中,略帶喜悅,微凝真氣,傳聲叫道:
“道長慢行,小弟淳于俊與陶林二位前輩在此。”
東陽道長本是一面眺望雲海,一面緩慢的向萬妙山莊走去。聽到淳于俊呼喊後,立即回頭揮手,身形微飄,不消幾個起落,便趕到竹林前,與淳于俊執手寒喧,把臂同進林內。
淳于俊等東陽道長見過“西域酒神”陶大杯、“飄萍子”林中逸後,含笑問道:
“道長在這一載之間,雲遊何處?”
東陽道長說道;
“自從君山一別,我便入川,直趕青城山植劍崖,隨侍師叔靈陽子,磨著他傳授想學已久的青城絕學脫手三招,並因軒轅楚詭謀毒計,防不勝防,又把靈陽師叔昔年行俠江湖降魔三寶中的精雄劍及度厄衣,借來一用。”
陶大杯聞言哈哈笑道:
“靈陽子老牛鼻子的脫手三招,我曾見他用過,確實神妙絕倫!他那度厄衣及精雄劍,也有相當護身作用……”
話猶未了,目光忽注在東陽道長腰間所繫那隻硃紅大酒葫蘆上,饞涎欲滴地咧嘴笑道:
“你既有醉洞賓之號,又是自四川歸來,則這隻酒葫蘆中,所貯的是不是瀘州大麴?”
淳于俊聞言不禁暗笑這位“西域酒神”,委實太已嘴饞,四川到此,萬里迢迢,東陽道長又是有名酒鬼,縱有瀘州大麴,他必在途中飲盡,怎會帶到這嶗山腳下?
誰知東陽道長聽後,居然自腰間解下那隻足可貯酒十斤的大葫蘆,雙手遞與陶大杯,含笑道:
“這隻酒葫蘆,中有隔層,乃是特製,不僅內貯五斤極上等瀘州大麴,並另貯了五斤三十年貴州茅臺,晚輩一路均以欲釀解饞,特地留來奉敬陶老前輩及林老前輩。”
陶大杯接過葫蘆,拔開塞一嗅,不禁高興得哈哈大笑,東陽道長又取出一疊薄如蟬翼的紫色線紈,遞與林中逸道:
“這就是家師叔靈陽子的度厄衣,功能祛水火,避刀兵,老前輩可於明日赴會之前,貼身穿著。”
林中逸見東陽道長辛辛苦苦赴四川青城,求借來的“度厄衣”,竟遞給自己著用防身,自然遜謝不接。東陽道長含笑說道:
“晚輩這點微末功行,自然還遜林老前輩,本來求借此衣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