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俱是扭曲痙攣,可見死得非常痛苦,有些骨骼斷裂,顯然是重傷而亡。兩人相視一眼,餘負人低聲道,“中毒!”唐儷辭頷首,這些白骨死時姿態怪異,一半是刀劍所傷,一半卻是並無傷痕,沒有傷痕卻扭曲而死的應是中毒。只是在這茶花牢中究竟發生了什麼事,竟然導致瞭如此多人的死亡?傳說中囚禁的眾多江湖要犯又在何處?難道是都已經化為白骨了?
“這些白骨上都有腐蝕的痕跡,不是自然形成,應當是有人用腐蝕血肉的藥物將屍體化為白骨。”餘負人俯身拾起一截白骨,“那說明這些人死後,茶花牢內有幸存者。”唐儷辭目不轉睛的看著滿地白骨成堆,池雲呢?池雲是在這堆白骨之內,還是……“能毒殺這麼多人的毒,不是能散佈在風中的瀰漫之毒,就是會相互傳染。”餘負人低聲道,“小心了。”
“沒事,我百毒不侵。”唐儷辭低聲一笑,“讓開,跟我走。”他負袖走在前面,伸足撥開地上的白骨殘屍,為餘負人清出一條路,兩人一前一後,慢慢往深處走去。
滿地屍骸,不明原因的死亡,囚禁無數武林要犯的茶花牢中究竟發生了什麼事?餘負人越走越是疑惑,越走越是駭然,地上的白骨粗略算來,只怕已在五百具上下,是誰要殺人?是誰要殺這麼多人?茶花牢內的倖存者是誰?毒死眾人的劇毒究竟是怎樣可怖的東西?身前唐儷辭的背影平靜異常,洞內無風,碧笑火的火光穩定,照得左右一切纖毫畢現。
走過白骨屍堆,面前是一片空地,滿地黃土,許多洞穴中常有的蜈蚣、蟑螂、蚯蚓之類卻是半隻都看不見,地上也沒有血跡,只在地上留有一條長長的刀痕,四周很空,像剛才那群白骨爭先恐後的從洞穴深處奔逃出去,不敢在這塊空地上停留片刻,故而紛紛死在入口處。“前面有人。”餘負人低聲道,他初學劍術之時,學的是殺手之道,對聲音氣息有超乎尋常的敏銳。唐儷辭微微一笑,前面不但有人,而且不止一人。
火光照處,黃土地漫漫無盡,兩人似乎走了很長一段時間,眼前突然出現了許多蛛網。
這地下並沒有蚊蟲,這許多蜘蛛也不知道吃的什麼,自有蛛網之處開始,洞穴兩側又有許多小洞穴,洞穴口設有鋼鐵柵欄,應該是原本關押江湖要犯之處。
但鋼鐵柵欄個個碎裂在地,破爛不堪,顯然已被人毀去,非但是毀去,並且應當已經被毀去很久了。
“看樣子茶花牢被毀應當有相當時間,後來被關進茶花牢的人,只怕未必全是所謂‘江湖要犯’。”餘負人道,“但是外面那洞口沒有絕頂輕功只怕誰也上不去,牢門破後,這裡面龍蛇混雜,幾百人全都擠在了一起,然後又一起死了。”唐儷辭柔聲道,“不錯……你聰明得很。”聽他此言,餘負人反而一怔,慚慚的不好意思再說下去,卻聽唐儷辭問:“你的傷勢如何了?”
“走了這一段,真氣已平,雖不是完全好,已不礙事。”餘負人想起一事,反問道:“你可有受傷?”獨戰江湖四大絕頂高手,他卻看似安然無恙。唐儷辭微微一笑,“沒有。”餘負人由衷佩服,至於他重傷餘泣鳳一事,已是毫不掛懷。兩人走過那段囚人的洞穴,道路隱隱約約已經到頭,盡頭是一面凹凸不平的黑色石壁,石壁上金光隱隱,似乎有某種礦物的痕跡,洞穴在此轉為向上拔高,不知通向何方,但茶花牢深處到此為止。
“沒有人。”餘負人喃喃的道,抬頭看著頭頂那黑黝黝的洞穴,“或者……人就躲在那裡面。”但頭頂的洞穴勉強只容一人進出,要藏身在那裡面想必難受之極。剛才聽聞的人聲在此消失,唐儷辭右膝抬起,踏上一塊岩石,墊起仰望。
幾點流光在頭頂的洞口微微一閃,餘負人心中一動,那是蛛絲。轉目看向面前這塊黑色石壁,那石壁上金光閃閃的礦物脈絡之上,到處都纏滿了蛛絲,在火光之下,這蛛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