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了下,彷彿也覺得不可思議一般。看著地上的人,蒼白的臉,瘦弱的四肢,明明不該隆起的地方卻高高的隆起,竟然讓他覺得有種畸形的美。”定了定神,那聲音又說,“見血了不吉利,再說了,你老婆不是夜懷孕了啊?積點陰德。”
另一個聽著這麼說,沒有了異議
泥土一點點的澆在了身體上,光線暗淡了起來,稀薄的氧氣混著濃重的土腥味。他試圖掀開眼皮,拼盡了全力,有心無力。
他不想死……不想死……而意識卻不受控制的漸漸的抽離。
車子的聲音漸行漸遠,周圍恢復了一片靜寂。
已經是秋天,地上積滿落葉,和平時的沒有什麼不同,誰也不會發現他埋在這地上。
捂著肚子的手漸漸鬆開,是不是所以的就這樣結束。
他怎麼能夠甘心,不甘心!
***
蘇瑾瑜睜開眼睛,怔怔的看著天花板,從床上坐了起來。
走到了窗外,外面一片漆黑,像是潑墨了一般,連著一顆星星都沒有。
剛剛的夢境……像是身臨其境,並不是揮之不去的夢魘,而是曾經發生過的事情,所以才會如此的深刻。
他能感覺到自己的心跳依然不在頻率之內,身上的睡衣被汗濡溼。
蘇瑾瑜垂下眼,轉身走進了浴室。
蘇瑾瑜閉上眼睛,任由頭頂的熱水洗刷。
前世,在父母出了車禍之後,醫療費傾盡了家產,蘇業凡夫婦當了十幾年的老師,本來就積蓄微薄。這場意外來的突然。
蘇瑾瑜從學校退學,每天打三份工,微博的工資面對高昂的醫藥費卻依然是杯水車薪。後來有人介紹他去了夜色。
一個人Z市的天上人間。工資是他以前的四倍還要多。
如果不是這樣,他也不會遇見了那個人,不會變得那麼的卑微。
他曾經走投無路,別無選擇的去依靠那個人,去討好那個人。想要去不擇手段報仇,卻還是竹籃打水。
這世界上他能靠的人,始終只有自己,若不是這樣,他也不會落得死在了荒山野嶺的下場。
蘇瑾瑜伸手關掉了熱水,開啟了冷水。現在是深秋,身體立刻被冰冷的氺激起了雞皮疙瘩。而他卻是無比的清明,只有這樣才能讓自己的焦躁平息下來,那些躁動和肆虐在血液裡蹦騰叫囂。
他每天閉上眼睛都在想,怎麼才能把陳昂一家拉下地獄來陪他。卻又生生的剋制住了。
不能這麼做,這一世他還有父母,他不能輕舉妄動。
他捨不得死,重生一次,為了那幾個人搭上自己,不是一個划算的交易。
關上水,靠在冰涼的瓷磚上,蘇瑾瑜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想到了這麼些。難道是因為白穆,那個人的存在感太強,讓他感覺到了不安,那種輕而易舉被看破和掌控的感覺,讓他討厭。
秋天了,就是在這樣的秋天他遇見了那個人,也是在這麼一個秋天他被埋在了荒山野嶺,無人知曉。
那輛車被撞得面目全非,整件事變成了一個意外事故。線索乾乾淨淨的一個意外事故。
此後,沈建軍想讓派兩個人貼身保護蘇瑾瑜。蘇瑾瑜不贊成,畢竟還沒有到草木皆兵的地步,況且,對方失手一次,安全起見會潛伏一段時間,短期之內不會再動手。
更何況是陳昂這麼謹慎的一個人。
手機響了起來。
最近趙建民沒事會給蘇瑾瑜打個電話,發幾條簡訊,說的都是一些無關緊要的事情,比如天氣,冷暖加衣。蘇瑾瑜電話自然是沒有接,簡訊躺在收件箱裡未曾動過。
他看著手機螢幕上閃爍的三個字,面無表情的按掉。今天下午還有case去談,最近這半個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