闖進我房裡來,這光天化日的,也會有這般禽獸!”
“我,我們……進去之前有敲門的……”侍衛中一個帶頭的低聲辯解著。
“混賬!你老婆洗澡的時候我敲了門就進去換你你樂意呀?”白楊朝他們斜眼一瞪,轉而拿手輕輕愛撫著她的背,柔聲細語與訓斥人的時候完全是兩個人:“愛妾不用擔心,正大人在此呢,他定會給你個交代。”
安良兮感覺額前有一陣烏鴉飛過。他這麼說哦,不是自毀形象嗎?好像在說,我很猥瑣……我很猥瑣……我就是那麼猥瑣……
白楊說著說著,惡狠狠的眼光看向正為。就是一副你不道歉不賠個大禮我絕不善罷甘休的模樣,瞧得眾人除了安良兮在場的無一不是垂頭盯著鞋頭的。
可就在這半盞茶功夫,正為腦子裡迅速將事情前後做一番聯想,想來這大正午的就算安良兮真的可以奢靡頹喪到這個時候洗浴,就算真的是他那幫愚蠢的手下冒昧闖了進去,安良兮作為一個新婚的婦人也不至於被人偷看了去還能這樣理直氣壯地同夫君向採花的問公道吧。
但心知肚明是一回事,當著這麼多人,表面功夫要做足又是另一回事,正為俯身深表歉意地問:“那白夫人你看,這該如何是好啊?”
汗……之前還問白楊為什麼不喜歡別人叫他白公子,今兒來了一次親身經歷,果然自覺酸甜苦辣鹹,箇中滋味方才意識到。
良兮又得瑟了下,吸了吸鼻子以示委屈:“國有國法,呃……家有家規。”
“既然看了本夫人的……呃……身子,就得付出一定代價。”
良兮想了想看向白楊,而白楊只是鼓舞般地挑了下眉,似乎要她放大膽子去說。
“那就只能削去你們的眼睛,以示警戒!”說完,良兮全身又得瑟了下,這次不是裝的,而是真的顫抖了。老天啊,她說的是不是太過了,再急忙看向白楊,他大老爺子的,這回居然連根眉毛都不皺一下。
“啊——”
侍衛們是最無辜的,聽見良兮說的話以後,各個腿都軟了,好歹將來都是要上陣殺敵的,居然差點沒跪下來磕頭求饒。
正為眼中那一抹忽明忽暗的水霧散去,露出賊亮的瞳孔,在正午的陽光照耀下,顯示出褐色的光彩來。
“這樣也好,做個記性。”
他說這話的時候很慢,腦子裡閃過的念頭是:太狠了吧,明明只是逢場作戲,不就是為了給他個下馬威嗎,至於黑著心腸要別人死活?
但是作為殿前侍衛總管,他不能在手下面前心軟,更不能當他們的面去求別人,否則,他今後該如何立威!
“哈哈哈……”
白楊大笑,親暱地摟住良兮的肩:“其實我家娘子心地善良,刀子嘴豆腐心。她嘴上說得越狠,事實上卻越覺得沒有什麼大不了的。”
刀子嘴豆腐心……良兮也偷偷抿嘴一笑,果然讓她這種小家碧玉,溫柔可人的姑娘說這等狠話,比天上下刀子還讓人咋舌。
顯然,正為沒有逃到一點好處,反倒在他手下面前失去人情。他覺得有些可氣,竟然被白楊佔到便宜,好人都被他做盡了。
袍子瀟灑地一揮,正為帶頭離去,剩下的侍衛們也都你看我我看你的,陸陸續續跟了上去。
良兮看著他們走了,正要轉身,白楊一把拉住她:“看不出來,你騙人的功夫不錯。”
“還不是近墨者黑的道理麼。”
白楊怒視她,不久,用半開玩笑地口吻:“你口口聲聲的辰矣呢,居然也會丟下他一個人在房裡?”
“辰矣應該已經到了一處很好的地方,很安全,你不必惦記了。”
“誰說我惦記他?”白楊抓住她手,“你要帶他去哪裡?”
良兮狡黠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