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昨夜去快遞點時冰消雪融的回暖,今夜的氣溫又驟然降了下來。不知是不是這個緣故,導致喪屍們又縮回可以遮風避雨的建築物裡,所以路上才連個鬼影子都見不到。
最初小心翼翼刻意壓低的交談,在相對安穩的行進中,慢慢放鬆下來,一同放鬆的還有小夥伴們的神經,以至於當路旁樹後有疑似喪屍的影子一身而過的時候,只有何之問注意到了。
他的腳步驟然一停,跟在後面的趙鶴沒留神,撞了個結結實實,後者條件反射地“靠”了一句,完全沒控制音量,等發覺不妥,為時晚矣。
樹後面突然衝出來一個喪屍,一襲紅色羽絨服熱烈奔放,一如它撲來時的激情。
何之問本能想跑,可十個腳趾頭打仗似的亂動一氣,腳底板還是沒離開地面,相反,手裡的刀倒是握得更緊——他現在不是一個人在戰鬥,他有戰友!
電光石火間,喪屍已張著血盆大口來到眼前,距離之近甚至可以看清楚它被嗑掉一角的門牙。
何之問不管不顧一刀捅過去,刀尖扎進喪屍右臉!
喪屍還在往前衝,何之問也沒有卸力,然而對方的力量明顯強過自己,何之問堅持沒兩秒,腳下便站不住。所幸身後還一個剛剛撞上來的趙鶴,緊緊貼在何之問後背,擎住他的同時手上也沒閒著,一軍刺戳進喪屍太陽穴。
暗紅色液體順著放血槽緩緩流淌出來。
何之問清楚感覺到與自己抗衡的力量在慢慢消失。
用力拔出刀,尚未被軍刺放乾的血,又從臉上多出的窟窿裡噴濺出來。趙鶴將喪屍無聲響地放倒在地面上,這才拔出軍刺,利落站起。
“這他媽也太好用了,”趙鶴甩甩軍刺上的血,越看越愛這件神兵,“想出買一把這玩意兒放宿舍的人絕逼是天才。”
何之問看著隊友行雲流水的身手,又想起兩分鐘前自己後背倚靠著的同他一道對抗喪屍衝擊抗衡的堅定力量,不由得憶往昔,無限感慨:“上學期我向一個女生表白,她拒絕我的理由是相比智慧的頭腦,她更向往堅實的胸膛。我一直以為這只是女生慣用的藉口,原來安全感真的很重要。”
“很多男同學都認可這種說法,”馮起白拍拍隊友肩膀,“但用親身體驗式來證明的,你可能是第一個。”
何之問囧,正想再說道兩句,原本走在前面的1班四個人已經聞聲退了回來。
“沒事吧?”宋斐看看地上的屍體,又看看何之問,關心地問。
何之問搖頭:“就一個,我們對付得來。”
戚言四下環顧,不太放心:“有一個就有第二個,我們得趕快走。”
“走之前能不能把花露水再拿給我噴一噴……”作為被喪屍啃過次數最多的同學,喬司奇現在是喪屍打個噴嚏都肝顫一下。
“還噴?你現在已經跟花露水缸裡泡三個月似的了,再噴,喪屍要不惱羞成怒,我都鞥幫它們替天行道。”週一律這一路上快被johns燻得嗅覺失靈了,提起來就一肚子火。
趙鶴也幫腔,指指地上的屍體說:“一路上也沒遇見幾個喪屍,衝出來的更就這一個,放心啦,後面肯定也太平,你再多噴也是浪費。”
喬司奇半信半疑,皺眉猶豫。
趙鶴再接再厲:“這麼的,要是後面又碰著喪屍,我就像保護何之問一樣保護你,夠意思吧?”
喬司奇眼睛一亮,總覺得在趙鶴光潔的頭頂看見了更為光明聖潔的慈愛之光:“真的?!”
趙鶴毫不猶豫點頭:“當然。君子一言既出……”
砰!!!
震耳欲聾的爆炸聲撕碎了夜的靜謐,所有人都被震疼了耳朵,好長一段時間裡,除了嗡嗡嗡,再感知不到其他聲響。
待到耳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