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也沒有帶。
顧言曦總有本事用一句話的功夫,把他氣得方寸大亂,以至於自己居然忘了履行“好借好還”的職責。
這個沒有錢幾乎寸步難行的社會,他把她丟下的地方,雖然離酒店並不是很遠,但是對於“顧路痴”來說,會不會越走越長,就說不準了。
憤怒的情緒一下就被席捲而來的擔憂蓋過,他幾乎沒有任何猶豫就掉轉方向,順著原路找回去。
可是,一個一個街區,一棟一棟相似的大樓。他以酒店為中心,把顧言曦數十分鐘內腳程可達到的範圍,通通搜尋了一遍,眼前卻始終沒有出現那個熟悉的人影。
“顧言曦失蹤”遠遠比“顧言曦拒絕我”的訊息,更加讓人癲狂。
他害怕她大病未愈,糊里糊塗倒在了哪一條街巷的路旁。他害怕她會在這座隱藏著無數黑暗與**勾結的城市裡,彷徨流浪,喪失迷茫。
他想盡了幾乎所有的可能性,去每一個附近的醫院詢問,聽到的卻始終是“對不起,查無此人”。最後,平生第一次進了警局,又被告知人口失蹤後的二十四小時內,不得報案。
這種感覺……就好像當年他結束通話那個電話,買了最早的一班飛機回國,遍尋各處,卻已經失了她的蹤影。
紀司辰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酒店門口站了多久,才看到顧言曦心思沉重地低著頭,自夜色中緩緩蹭出來。
那一線人影,就像當年在日本參觀安藤忠雄的光之教堂,從堅實厚硬的清水混凝土的圍閤中,看見陽光從牆體的水平垂直交錯開口裡流洩進來,明亮、溫暖、純粹,像是安寧的皈依。
此刻,顧言曦看著眼前的男人,眉梢上掛著淡淡的霜花。像是個負氣的孩子,彆扭著眼神,撇過頭去。
他從來不喜歡等人。
據說大學的時候,有一次開年級大會,主要領導遲遲不來。底下的學生竊竊私語,暗自罵了半天都不敢有大動作。而紀司辰眼風淡淡地問了一句鄰座“幾點了”,然後,把手中的西建史一拍,搭上挎包站起來,一言不發就抬腿走人。
後來,這件事成了院裡的傳奇。那陣子,每個人見到他,都會笑嘻嘻地伸出大拇指。
“霸氣外露啊!大帥!”
傲氣,幾乎是紀司辰從小到大最驕傲的資本。可是,他正一點一點磨平它們,向她靠近。
顧言曦忽然覺得,這些天的爭執逃避和吵鬧,全都沒有了意義。
婷婷說,人生總要不顧一切去爭取一次。
如果可以,紀司辰,你還願意給我機會嗎?
踩著花壇水泥方磚的高度站起來,顧言曦發現兩個人的頭頂正好平齊在一條線上,這樣可以很清楚地看清對方的表情。
“你有多久沒回T大了?”她忽略掉男人的語氣不善開口,像只是在進行一次尋常不過的聊天。
紀司辰愣了一下,彷彿自己剛才發洩的怨氣,都一拳打進了軟軟的雲絮,“記不清了。”
“很好!”顧言曦雙掌一擊,“那麼,這個週末,陪我回一趟T大,好不好?”
☆、ⅩⅣ
<;>;作者有話要說:咳咳,糾錯字。。。
順便招呼一聲,這周更新可能比較慢。。。
因為姑子成天跟各種同學鬼混去了【星星眼
看過的親,可以自行忽略這一章<;>;
校園的變化總是給人以一種慢於時間的感覺。也許是那一方園囿隔絕了都市的喧囂,又或者是因為它始終充斥著新鮮的青春氣息。
T大建築系新校區的院系樓是在顧言曦來之前不久新建的,六年過去,已經長滿了爬山虎的藤蔓。此時因為是冬季,牆上並沒有些鬱鬱蔥蔥的葉子,像一張褐色的網,覆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