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小姐已經為人*妻母?”
吃個飯都不得安寧。
紀司辰陰陽怪調的語氣讓顧言曦著實不爽,她把水杯往桌上重重一磕,瞪了眼睛看他。“紀司辰!能不能正常說話!”
男人的胸脯急速地起伏了幾下,最終迴歸沉默。
靜靜坐了幾分鐘,他忽然開口,聲音低沉而沙啞:“吃夠了沒?我送你回去。”
☆、Ⅵ
顧言曦回到賓館的時候,手還有一點顫抖。她從沒有想到自己居然會對紀司辰大吼出聲。
六年的旅居,除了學識的增長,閱歷的增加,終於還是帶給她改變。
在過去,紀司辰一直是她世界裡的光。
嫁給他和孤獨終老,她一直以為這是她人生的兩條岔路,再也不可能有第三種的選擇。
“你一個笑我快樂好多天,你一句話我記得好多年。”
她小心翼翼跟在他身後,直到終有一天他撿起了灰姑娘丟失的水晶鞋。
是談了戀愛之後,地位才平等一點的吧。
顧言曦偶爾也會耍小性子,偶爾也會翻臉和發脾氣,心裡卻始終拿捏著那個度。只要紀司辰稍有表示,就屁顛屁顛跑回去握手言和。
可是,在燒烤店的那一瞬間,顧言曦意識到自己是真的火了。
對面的人擺著陰而冷的臭臉,彷彿她欠了他一整個世界。
是!確實是她悄無聲息的分手,又跑去德國一呆就是六年。
但若不是他……顧言曦想起自己摔下水杯的動作,那句脫口而出的本來該是——“你還想讓我怎麼樣?!”
紀司辰,你曾經給了我全部,又何必殘忍地讓我知道,那些都不是愛情。
你不好意思分手,那麼,我來成全。
你不願承擔愧疚,那麼,讓我去痛。
顧言曦趴在床上,覺得世界關上了所有的燈,深藏了六年的委屈忽然一起翻湧上來。
她把最美好的歲月耗在對那個人的暗戀裡,換來了甜蜜愚蠢無知至極的一年。
那一切,她從未後悔,甚至深深感激。
可是,紀司辰,你為什麼還要糾纏不休地出現在我的生命裡?
在我即將以為,可以就這樣,把你忘記。
依照Lucien的慣例,雙方開始合作專案之前,還需要有一次正式的介紹見面活動。
由於Gmp派來的工程師大多不懂中文,負責此次活動事宜的季勝特地建議,見面會千萬不要搞得過於拘謹和死板。最後敲定了在S市最大的皇冠酒店辦一次酒會。
邀請的嘉賓除了雙方員工,還有此次籌建現代藝術館的投資方和當地政府的相關領導。
對於這種正式的場合,女人總是要穿裙裝的。且不說此時還沒到三九嚴冬,就算是在北極冰上舉辦酒會,也得摸出一套愛斯基摩人的熊皮長裙。
顧言曦在要風度,還是要溫度中抉擇了好久,迫於不幸肩負了德方負責人的重大使命,最終還是決定做一次她最鄙視的,那些一月穿短裙的“凍”人妖精。
請柬上通知,酒會的時間定在週五晚上。顧言曦週三去事務所送了一份Gmp關於無障礙設施的基礎構想,恰好紀司辰不在,心裡如釋重負,長吁了一口氣。
她走到電梯口,算了下酒會的日子。忽然想起自己這次回國,光冬天的衣服就塞了滿滿一大行李箱,哪裡還想到帶一條禮服。原本摁向電梯按鈕的手瞬間縮回,她折回來,走向前臺的小何。
姑娘家的,應該對S市的商場情況更瞭解一些吧。
“何小姐,我想買一條適合酒會穿的那種連衣裙。”顧言曦不好意思地衝著小何笑了笑,“很多年沒回來,都記不清商場在哪了,你能幫忙推薦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