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自覺一鬆,長刀已反向而來,直擊向我的胸口。我立刻收勢後退,卻比不上刀的速度,被刀柄猛力一擊,直飛了出去,我竭力在空中翻滾一週,躲過刀鋒,本想伸手奪回長刀,但那刀卻像長了眼睛似的,拐一個彎,快速旋轉著橫向草叢,“刷刷”幾下,齊腰牧草應聲而倒,頂部草葉掙扎著齊齊被刀切斷,不過眨眼的功夫。此人內力著實深厚。
我啐了一口血腥的吐沫,從地上爬起來,衝九嶷女帝道:“以一敵二,勝之不武。”
她甩開那男子的護衛,走近一步,“是朕輸了。”說完又轉頭對那男子冷冷道:“讓開。”
那男子身形高大,穿著厚重鎧甲,兜鍪下露出的臉上眉毛鬚髮十分濃黑,麵皮子看上去也糙得很,應是常年領軍在外之人。自夏侯國宗室南下,我便對南朝政局一無所知,也不知這人是誰。他走到草地裡撿走我的那把刀,然後低垂著眼眸回到佇列裡去了。
“陛下,既然是我贏了,那這株佛焰草便算是陛下送我的了。”我說著便走了過去,將地上被劈成兩段的佛焰草小心翼翼撿了起來。
她緩緩收起長刀,含著絲嘲諷的笑看著我,“纓夫人,我實在有些不明白,都這個時候了,你還要這沒用的佛焰草幹嘛?”
我將佛焰草護在懷中,“不是說可以解一夜嬌的毒嗎?總要試一試。”
她奇怪看了我一眼,似思考了一番,忽然有些瞭然的神色,臉上笑容變得奇異,“原來如此。他將你送往雲川,是不想告訴你,他沒得救了麼?”
“你說什麼?誰?他是誰?什麼沒得救了?”冷靜!我要冷靜!她說得未必是對的!她就是隻狡猾的狐狸!
她負著雙手,好整以暇地看著我,“真是個可憐人,你不相信朕也無妨,反正,該死的一定會死。”
“別這麼瞪著我,毒又不是朕下的,白月掌是你們藍相下給他的,一夜嬌又是藝閣的人下的,是他命不好。”她搖頭笑嘆,“白月掌和一夜嬌,兩毒相溶,誰知道毒成了什麼鬼樣子?不但佛焰草救不了他,就是天上神仙,也留不住他的命。”
“你從哪裡知道的?你就這麼相信你手中的線報?”九嶷女帝,指不定這是我們精於算計的章景帝的一步障眼法,您要小心,別被騙了,順帶也把我給騙了。我被人算計得太多,不想再被騙了,更不想受你的騙。他在魚山的時候臉色好得很,絲毫沒有病發的樣子,倒是虐我像捏死一隻蚊子一樣不費心力。我當然不能相信你。
她盯著我看了半晌,冷哼了一聲:“你將那佛焰草的花苞撕開,聞一聞,是不是有股香味?”
我僵著手,一動不動。
“白月掌的毒性催發了一夜嬌的效力,當年章成帝身中一夜嬌,風白楊尚有心能替他續命十五年,可如今有了白月掌的催發,風白楊醫術再高,也無力阻止章景帝體內越來越濃的佛焰草香。你沒發現,他後來的容貌不太正常嗎?你該回去看看,他現在是個什麼模樣,哈哈哈……”她說著說著,忽然笑了出來,像瘋子一樣,笑得很突兀,她邊笑邊說,“算一算,兩年了吧?好像閻王爺該去索他的命了呢。”
“瘋子!”我抱著佛焰草,轉身就走。
“站住!”身後有人大喝,應是剛才救女帝的那名男子。
我頓在原地,大聲說道:“剛才的比試,是我勝出,這佛焰草該歸我,陛下不會食言吧?”
我轉過身,此時女帝已重新坐到馬上,她臉上依舊帶著詭譎的笑,“朕說過這佛焰草歸你不錯,可朕說了要放你走嗎?”
“陛下一支軍隊對付我一個弱女子,是不是太奢侈了?陛下也說了,這佛焰草於章景帝體內的毒素已毫無用處,又何必困住我?”這個瘋女人,她想要幹什麼?我絕不會讓她得逞!
她眼波一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