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如舊的院子,一切如舊的僕役,所有的一切看起來似乎都沒變過。
在發現某四竟然沒在這裡等著處置她,這讓耿綠琴幾乎要歡撥出聲,手按著自己的胸口,眼珠滴溜溜地四下打量,屋裡的陳設還是老樣子。
一個人在屋子裡站了半天后,耿綠琴福至心靈的想到了一件事,今兒是十五,按規矩某四是要在福晉處過夜,呼呼,好了,可以安心先睡一晚上了,要死也是明天的事了。
一路顛簸,又在宮裡被老康嚇了嚇,又累又驚的,耿綠琴躺上床沒一會兒便睡著了,並且無夢到天亮。
只是,一睜眼,看到的就是眼淚汪汪的春喜,這讓耿綠琴突然十分的無措。
“春喜,春喜……你別哭了啊,是我不好,是我不對,我不應該扔下你一個人跑的……那啥,實在不行,下次我要再跑一定帶你成了吧……”說到後來耿同學有些語無倫次了。
“主子……主子……你可算是回來了……”
“可不是嘛,我都回來了你就別拿眼淚淹我了。”
“主子……”春喜繼續抽泣。
“春喜你看,多可愛的小狗。”耿同學飛快地畫了一隻賴皮狗遞到小丫環眼前。
春喜抽泣依舊。
耿綠琴拿過畫板,刷刷刷地勾畫起來,然後又舉到小丫環的跟前,“春喜,看,多可愛。”
“噗哧”一聲,春喜這回樂了,一張紙上各式各樣耍怪的小狗,看了就讓人想笑。
“笑了就好笑了就好。”耿綠琴撥出好大一口氣。
“主子,這個給我做繡樣好不好?”
“好啊。”
春喜有事幹了,耿綠琴想著自己也找點兒事幹比較不容易胡思亂想,某四讓人傳話了,今兒不用去向福晉請安,話外音兒就是在院子裡等候處理吧。那啥,處理就處理吧,處斬前也得讓自己先高興了再說。
問題是乾點啥?
耿同學溜溜地在院子裡轉了個遍,最後還是到了書房繼續自己當初那畫了半截的仕女圖。
某四過來的時候,侍衛甲盡責地上前報告耿同學今天的行為舉止,然後某四一腳就踹開了書房門。
春喜嚇的一見某四“撲通”就跪地上了。
拿著畫筆的耿綠琴有些莫名地看著陰沉著臉,雙眼噴著萬丈烈焰的某四,一時沒能做出啥行動上的表示。
“下次跑帶著春喜一起是不是?”
“我那不是哄春喜啊,誰叫她老哭……”耿綠琴的聲音在某四的掃射下越來越低,終至消音。
“你們都出去。”
“嗻。”
丫環侍衛一清場,屋裡只剩下了兩位主角。
耿綠琴放下手裡的筆,走到某四身前,啥也不說跪下了。
胤禛不說話,只是看著她。
耿同學也不說話,只是那麼跪著。
屋裡靜的連根兒針掉地上都能聽得到。
“見到爺就沒話說了?”
這聲音冷的估計至少零下十度還有富餘,耿綠琴抿抿唇,“奴婢說多錯多,索性便不說了。”
“你倒有理了。”
耿同學再次採取非暴力不合作態度,保持沉默。
胤禛的手攥緊,又鬆開。
“起吧。”
“奴婢謝爺。”
胤禛朝書桌走過去。
耿綠琴識相地跟過去。
一見某四往椅背上一靠,耿同學特別有眼力價的伸手幫他拿捏肩頸,這個時候諂媚一點兒其實是應該的,怎麼說自己也讓他在老康那裡丟了面子了。
胤禛伸手抓住她的一隻手。
耿綠琴一愣,一時不知道該做何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