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就站在那裡靜靜地看著他的醜態,有些諷刺地在那裡想著:下次誰再說她長得跟無慘像,她就跟誰急。
有那麼多腦子和心臟又如何?
他的腦子裡只有高高在上的自負,以及被打敗之後高於一切的求生欲|望,膽怯得那般明目張膽。至於他的心臟,不過就是他用來維持生存的肉塊罷了——鬼舞辻無慘沒有心,更沒有良心。
歷史上不是沒有罪大惡極的人,但真的很少有一個能像鬼舞辻無慘這樣壞得如此純粹的人。
繼國緣一的哥哥雖然也是鬼,但好歹還有自己的堅持和追求,還會因為自己戰鬥時進化出來的醜陋模樣而感到自慚形穢。但她的弟弟顯然就沒有這種想法了,他完全不懂什麼是羞愧,支配他的只是自負和恐懼。
再看看人家時透無一郎和不死川玄彌,同樣是弟弟,差距怎麼就這麼大呢?
十六雙手抱胸,冷冷地看著太陽終於出現在地平線之上,灑下萬丈光芒。而鬼舞辻無慘在這金黃色的暖陽之下,即便是變出了巨嬰模樣的保護殼也無濟於事,最後只能伴隨著一聲聲無能的怒吼尖叫,一點點化為灰燼。
風一吹,就什麼都沒有剩下了。
十六在此時放下手,走到那個跪在地上低著頭盯著自己透明雙手、彷彿丟失了魂魄一樣的亡魂面前,蹲下|身,伸出一根食指抵在他的前額,微微向前用力迫使他正視自己的眼睛。
然後她翹起嘴角扯出一個笑容來,眼神卻像是八寒地獄的風雪一樣冰冷。
她說:
「我來接你下地獄了,我親愛的弟弟。」
鬼舞辻無慘,自閉了。
不知道是因為一直求生欲極強的他如今死得不能再死了,還是因為他一被拎下地獄就遇到了繼國緣一,這個讓他擔驚受怕了好幾百年的男人。下地獄之後的鬼舞辻無慘整個鬼都沉默了許多,不反抗,也不說話。
但不管怎麼說,事情最後的結果大概就是,一個鬼之始祖失去了夢想。
不過整個地獄裡面沒有人會同情他就是了。
人類自然不用說,對他除了厭惡還是厭惡。就是他手下的鬼也沒什麼忠誠好言,活著的時候完全只是屈服於他力量的威脅以及血液的誘惑罷了。如今他在地獄掀不起什麼風浪,那些鬼自然也不會在意他。
也只有童磨假惺惺地問候了兩句,還掉了幾滴眼淚,然後就很開心地往人群裡面紮了,笑眯眯的樣子就像是沒看到別人對他的排斥一樣。
十六本人雖然對鬼舞辻無慘恨得咬牙切齒,但畢竟地獄裡面一下子多了這麼多異世界的亡魂,就算要以公謀私去處理他什麼的,也得等她把其他亡魂都安排妥當了才是。
別的不說,鬼燈都拿著金魚草汁在她門口晃了好幾天了,十六才不想被他逮到機會灌下那麼反人類甚至是反鬼怪的飲品。
人類那邊倒還好說,畢竟有產屋敷耀哉這個做了這麼多年鬼殺隊主公的人在,只要和他提前商量交流過,十六幾乎不用費心安排他們——領導能力十分出眾的產屋敷耀哉自然知到該如何安排他手下的劍士們,去他們最合適的崗位。
問題最大的,還是出在鬼這邊。
不是所有的鬼都像猗窩座那樣有悔改之心,也不是所有的鬼都像累那樣願意為了自己在意的人約束自己的行為。因此,十六可不放心讓這些鬼去給她打工,哪怕他們都是一些免費勞動力——到時候說不定他們不給她惹事,她都算是值得慶幸的了。
尤其是那個上弦之貳童磨,最難搞。
十六對於他們這些鬼的處理方式是暫時讓他們直接接受地獄的刑罰,待她觀察一段時間,再看看裡面有沒有什麼可塑之才可以利用。
而對於十六處理鬼的方式有最直觀的感受的,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