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陰魂不散的可惡男人。
剛剛所經歷的一切應當只是一個幻境,但這幻境中的男人給他帶來的毛骨悚然的感覺和那個男人實在是太相似了,相似到鬼舞辻無慘都忍不住懷疑,繼國緣一是不是還活著。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繼國緣一就算還活著,也應該是白髮蒼蒼的垂暮模樣,而非是他剛剛見到的如此年輕的樣子。
如此在心裡想著,鬼舞辻無慘的臉色才好看了一些。但怎麼說呢,他還是有點心裡慌慌的。
鬼舞辻無慘就這麼把自己鎖在家裡糾結思考了一天一夜,也不去管他目前使用的人類身份還有一個妻子和小女兒。
思考到最後,他去了無限城。並讓鳴女把十二鬼月中所有鬼都傳送到了無限城內。
「我會離開一段時間。」
鬼舞辻無慘站在高處,俯視著下方直接隸屬於他手下的十二鬼月。目光幾乎是無法剋制的在十二鬼月中的上弦之壹黑死牟身上多停留了一會兒。
黑死牟在成為鬼之前的名字,叫繼國巖勝,是一位獵鬼人,更是繼國緣一的雙生哥哥。而當初繼國緣一逝世的訊息,也正是他告訴他的。
最後,鬼舞辻無慘強行挪開了自己的視線,但臉色又差了幾分。
相比較十二鬼月中大部分不敢抬頭直視鬼舞辻無慘的鬼來說,膽子比較大的上弦之貳童磨,將這一切盡收眼底,然後他略微垂下眼睫,遮住眼底思索的表情,並抬起摺扇遮住了嘴角翹起的笑意。
「我不在的這段時間,藍色彼岸花的找尋可以稍緩一點。不過,凡是看到了戴著花牌耳飾的獵鬼人——」
鬼舞辻無慘冷冷道:「殺無赦。」
十二鬼月低下頭去,紛紛應道:「是。」
而在丟下這麼一句話之後,鬼舞辻無慘的身影便消失在了無限城,顯然是已經離開了的樣子。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離開的模樣顯得是如此的著急,就像是害怕有誰會突然出現追殺他一樣。
不過,這世上除了太陽,還有能傷害到這位鬼之始祖的存在嗎?
絕大部分鬼都不敢想像這樣的事情。
童磨在此時開啟了自己的摺扇半掩在面上,只露出一雙七彩顏色宛若琉璃的眼睛,看向鬼舞辻無慘離開的地方。那雙眼睛彎成好看的弧度,眼尾更是染上了無盡的笑意,而不含半點憂色。
「哎呀呀。」他輕嘆一聲,然後就此打住,沒有再說什麼。彷彿這只是一聲沒有任何意義的感慨而已。
下一秒,鳴女的琵琶響起。她的琵琶聲可以操縱這整個無限城,也包括將人轉進或是送出無限城。至於現在,她將十二鬼月從下弦之陸開始,一個個送回了他們原來所在的地方。
而就在鳴女剛剛將下弦之壹的魘夢送走之後,童磨浸著笑意的聲音搶在她再次撥動琵琶的琴絃之前響了起來:「吶,琵琶姐姐可否慢點再送?我許久未見過我的這些夥伴了,還想和他們好好聊聊天呢。」
「畢竟,我可是時時刻刻都在掛念著他們啊。」
鳴女:「……」
鳴女沒有回話,但她的琵琶聲停了,算是預設。
童磨伸出手衝著鳴女的方向揮了揮,笑容燦爛:「真是謝謝啦,琵琶姐姐。」
站在童磨身邊的一位全身上下布滿了象徵著罪行的深藍色刺青的短髮男人輕嘖一聲,毫不留情地說道:「我不想跟你聊天,送我回去。」
「誒?」
童磨眨眨眼睛,然後故作親暱地伸出手環住他的脖子,將自己整個人都掛在他的身上,還湊到他的眼面前笑道:「別這麼無情嘛,猗窩座閣下。」
猗窩座皺起眉,想要打人。
只不過,在猗窩座伸出手扯斷童磨的手臂之前,童磨用天真爛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