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完全跟不上那個男人的速度,所以對於他的攻擊也根本避無可避。
鬼舞辻無慘抬起頭來,看向鬼燈,然後恰好對上那個男人向他投來的冷淡目光。
那目光裡不帶任何殺意,卻讓鬼舞辻無慘感受到了極其強大的壓迫感和窒息感,彷彿能在那樣一雙深邃的眼睛中窺見一分地獄的風景,而那裡面有他最最恐懼也最最避之不及的,死亡的感覺。
在面對繼國緣一的時候,鬼舞辻無慘覺得自己會被殺死。
而在面對這個男人的時候,鬼舞辻無慘竟覺得自己已經死了。
他的表情逐漸變得扭曲,眼球裡爬滿了血絲,呼吸因急促而失去了原有的規律性,身體裡的數個心臟每一個都跳動出了不一樣的節奏,像是雜亂的鼓點一樣在他的耳邊敲響。彷彿也是在告訴他自己,他還活著。
直到鬼燈收回了視線,鬼舞辻無慘才從這種緊迫感中緩了一口氣,當機的大腦也重新開始運轉起來了。
而鬼燈則是繼續威脅玉壺:「給你最後一次機會,以後不允許把金魚變成那副鬼樣子。」
至於不遠處的鬼舞辻無慘,鬼燈並沒有怎麼在意,也根本不關心他是誰——由於無慘的臉被頭髮遮住了,鬼燈沒有看見他那和自己的下屬十分相似的五官。
所以比起這個不知名的偷襲者,鬼燈更在意金魚。
養金魚沒有問題,會噴刺也很好,但讓長出手和腳來就絕對不行了!
鬼燈正想再強調一下這一點,忽然瞧見玉壺放空的表情呈現了出了一種極其痛苦的表情,兩隻嘴巴張得老大,似乎想要說些什麼,卻只能發出意味不明的呻|吟。又好像有什麼東西在他身體裡面遊走,迫不及待地想要捅破這具身體。
鬼燈眯了眯眼睛,向後一躍遠離了玉壺。
幾乎在他離開的同一時刻,玉壺自|爆了,肉塊混合著血液,像是煙花一樣四散開來。
鬼燈回頭看了一眼本來那個鬼所倒在的地方,已經沒有人在了。
——鬼舞辻無慘逃跑了。
逃跑前,他殺死了玉壺,引|爆了他體內的細胞。只因為他看見了自己不敵鬼燈的狼狽模樣。
「恭喜你。」
鬼燈將視線重新移到玉壺的身上,不過不是看他的屍體,而是看他的鬼魂。
他心情不錯的說道:「你可以下地獄了。」
十六加班完,雖然天色很晚了,但她還是決定回家。
也不知具體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隨著她家裡漸漸變得熱鬧了起來,十六慢慢就養成了回家的習慣,也很少在員工宿舍裡過夜了。
而十六剛剛邁進院子,就看見造成她這麼晚回來的始作俑者從她家裡走了出來,手上拎著一個陶製的水壺。
鬼燈瞧見她,神色如常的沖她點點頭,一點兒也沒有解釋自己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的意思,只是說道:「你不用找會魚之呼吸的獵鬼人了,我找到了一個差不多的,就在這個壺裡。」
看在玉壺的份上,鬼燈現在不打算計較十六侵|犯他肖像權的事情了,甚至都好心的沒有在那個異世界繼續搞事情坑害她了。要知道鬼燈可是幹得出來一晚上不睡覺去給白澤挖坑這種事情的,就是為了欣賞一下他走出門踩進坑裡,然後從天國掉進地獄的狼狽模樣。
並不知道他已經為十六挖了一個最大的坑的鬼燈,覺得自己真的越來越寬容了。
他晃了晃手中的水壺:「這是你那個世界的一個鬼,我徵用了。」
十六:「……」
鬼燈掏出懷表看了看:「時間不早了,我先走了,回見。」
十六:「……」
十六後知後覺——等等,剛剛這個資訊量好像有點大?
她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