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看著他像是了魂一般,一點一點,靠近懸崖邊,心中一慌,連忙伸手拉住他的手臂,說道:“你要幹什麼?”
“我要幹什麼,與你無關。”冷意霄冷冷的看著抓住他手臂的她的手,原本熟悉的聲音,此刻在他聽來,確是毫無知覺,他聽不見她的話語之中的關切和緊張,不去想她為和屢屢置嫣兒於死地,想方設法陷害他的父親,卻獨獨對他與眾不同,這一刻,他只知道是這個女人刺了他的嫣兒一劍,還將她打落懸崖,令他的生命,再次灰白一片。
憤怒嗎?不只是憤怒,還有仇恨,在剎那間,已然刻骨。十年前,傷害嫣兒的那個人是他的母親,他無法為嫣兒報仇,十年後的這個女人,即使明知不是她的對手,他也要,博上一搏。
紅衣女子隔著白紗看著他眼中迸發的恨意,心中一痛,他恨她?為了那個女子,他對她的恨,那麼濃烈,彷彿將她千刀萬剮也不能洩他心頭之恨。看著遂然刺來的一劍,她沒有躲閃,也沒有一劍擋劍,因為她握劍的手,此刻正緊緊抓住他的手臂,只是身子稍微偏了偏,原本刺向胸口的一劍,沒入肩頭。
她咬著唇,悶悶地哼一聲。尖銳的痛,令她眉頭緊鎖,無法舒展,看向他的目光,沒有埋怨,只有一個母親對自己孩子的擔憂。抓住他手臂的手顫了顫,指尖發白,卻沒有一絲鬆動。她不敢放手,此刻的他,就站在懸崖的邊緣,渾身散發的氣息,是生無可戀的悲哀和絕望,她怕她一個鬆手,他便會立刻跳下去。所以,她寧願受他一劍。
不乖他!是她明知那個女子是他在意的人,仍然毫不留情的殺死,怨只怨命運的捉弄,那個女子擋了她復仇的道路。低眸看向順著劍身流出的殷紅血液,流落在她鮮紅的衣衫之上,同樣的刺目之色,瞬間便融為一體。無奈而悲哀的淚水終於滑落,與之相融,無法分辨,何為血,何為淚。
冷意瀟怔怔的望著她,漸漸冷靜下來,開始思考這種種可疑之處。巫邪的處處相讓,只守不攻。她攔住不讓他跳崖,寧願受他一劍,卻死抓住他不放手。這究竟是為什麼?這世上,如此在乎他生命的,能有幾個?
“主子!”巫邪大驚著奔來,看著那不斷湧出的鮮血,刺目驚心,心中劇痛,憤怒的盯著冷意瀟,他竟然傷了她!他竟然敢傷她!就算他是主子在乎的人也不行。暗中積聚內力的掌心在拍出之時,紅衣女子感受到他散發的怒氣和殺氣,立刻出聲喝止,道:“住手!巫邪……你忘了我說過的話了嗎?傷他,便是傷我。”
那兩道目光,即使隔著白紗,也依然能感受到她的堅定。巫邪身子一震,頓住,舉到半空的手掌,指節慢慢彎曲,緊握成拳,緩緩垂下。
冷意瀟心中一震,那聲音……為何如此熟悉?她說,傷他,便是傷她!她究竟是誰?還能有誰,會將他的生命看得比自己還重?還能有誰……這究竟是為什麼……誰能告訴他,這究竟是為什麼?
他腳步踉蹌,後退。紅衣女子大驚,顧不得自己的傷,手上一個用力,將他往反的方向一帶,由於動作過猛,一個有傷在身,一個散了心神,兩人皆狠狠跌在地上。巫邪連忙過去扶著她,緊張道:“主子……你……”
她微微抬手阻止,有些虛弱道:“我……沒事。”頭上的紗帽經這一摔,已落到一邊,如雪白絲散落在肩,染上鮮紅,耀目驚心。
冷意瀟怔怔望著那張仍然年輕的絕色面容,這些年,雖然恨,卻一直在暗中尋找,沒想到,今日一見,竟是如此局面。又是她,傷了嫣兒,如今的嫣兒,也只有她在乎的人,才能傷到她。難怪她明明佔了上風,卻突然中劍落崖。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現實為何總是如此的殘酷,將人打擊得體無完膚。
“又是你……又是你!為什麼?為什麼要是你?!為什麼……”痛怒的責問,不願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