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茶杯扔的極準,把洪媽媽的額擦出一道血痕來,血順著眼角流了下來,洪媽媽不敢去擦,一個勁地磕頭,“是老奴豬油蒙了心了,沒守住自己的本分。只老奴侍候王妃這麼多年,一句假話也不曾有過,真的是擔心外頭安排的不到位。想著有穀雨跟在身邊,一切應該沒問題的,是老奴大意了,還請王妃息怒,等著這件事查清楚了,是殺是刮老奴洗乾淨等著王妃。”
胡氏哈地一聲,轉頭去瞧跪在那裡抖得不像樣子的穀雨,“你說說吧,你是怎麼把自己弄成這副鬼樣子的”
穀雨的臉比洪媽媽更腫,胡氏讓婆子不歇手地扇了有二十多個,直到牙被扇了出去才停的手。
穀雨一開口,嘴角有血流出,因著臉腫的厲害,話也說的不利索,胡氏擰著眉頭聽她細細說完。
“陸家小姐?她是主動來與寧兒說話的?”
穀雨想了想,“那倒沒有,只是遠遠地瞧見,因著那塊小池子周圍只有三小姐與二小姐,陸家小姐過來,自然要打招呼的,至於是不是主動的,倒看不出來。”
胡氏站起身來,這也太巧了,那陸家與郡王府幾乎沒有什麼往來,無非就是年節時的禮尚往來,就算是見到了,打個招呼說兩句話也就是了,怎麼會一起聊了那麼久?
“你確定陸家婢女踩了你的裙襬是意外?”
穀雨點頭,“確定,那處石道不是很寬,三小姐與陸小姐站在前面瞧著池子裡的魚,奴婢與陸小姐的婢女站在後面。看著陸小姐探著身子想要瞧那魚,那婢女許害怕陸小姐有什麼意外,急著向前走了兩步,許是那個時候踩上了奴婢的裙襬,奴婢卻沒發現,也跟著向前走,這才”
“周映寒呢,她在哪裡?”
“因那處不寬,二小姐一直站在最後面沒靠前。”
胡氏閉了閉眼睛,難不成真是意外,只是湊巧?
胡氏看著穀雨放在地上的雙手,慢慢走上前,狠狠踩住穀雨的左手,穀雨先是“啊”了一聲,又強忍著,晃著頭,“王妃饒命,沒有守護好三小姐,奴婢罪該萬死。只奴婢也不是有意的,實沒想到,會被陸小姐的丫頭絆倒,王妃饒命呀。”
胡氏挪開腳,“成事不足的傢伙,平日裡瞧你也是極穩重的,怎麼就因著一雙手流了那麼點血就去上藥?且還去了那麼久?你把那邊的事安排好了,或是等著洪媽媽回來再去不行嗎?你的手會斷嗎?”
穀雨不要命地磕著頭,“王妃明鑑,奴婢與陸小姐的婢女並不認得路,跑出去好遠才發現走錯了,打聽了寺裡的沙彌才找到地兒,等著再回到池邊,三小姐,三小姐已經……”
胡氏坐回椅子上,衝著雲香擺手,“給我帶下去,去看看三小姐現在怎麼樣了?”
剛剛在胡家,任憑胡氏怎麼問發生了什麼,周映寧也不說,只是哭,胡氏不敢再多問,想著等她平復一下再說吧。
這樣看來,穀雨去擦藥之後這段時間發生了什麼只能問周映寧或是周映寒了。
原本應該穿在周映寒身上的衣服怎麼跑到了周映寧身上,讓胡二太太安排好的人只認準推穿天水碧色的小姐下水。早知道這樣,還不如聽從大嫂的建議,用一個胡家的婆子,挑個臉生的也就是了,最起碼她們認識周映寧,不會推錯人。
是自己太過小心了,因為已是藉著胡老夫人的由子帶著這些小姐出了門,若是再用胡家的婆子,萬一細查起來也是說不清的。所以,胡二太太尋了她孃家的一個婆子來。
沒一會,雲香回來說周映寧喝了安神湯已經睡了。
胡氏想了想,眯著眼睛恨恨地道,“去把咱們二小姐請來,還有她身邊的那個月如。”
碧兒輕輕走到胡氏身邊,“奴婢剛剛去查了,二爺與二奶奶今天一多半時間在外院,二小姐回來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