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說好我請就我請。」上次謝沉幫她弄回來代言,也是應該請他吃飯。
謝沉本就沒想和她搶買單,「行,你要是心疼,下次我請你吃更貴的,你就不覺得虧了。」
江語棠囫圇點了點頭,沒說答應不答應,她和謝星暉馬上就結婚了,到時候她和謝沉的關係就僅限於親戚了,單獨出去吃飯這樣的事不太現實。
謝沉的品味不錯,點的意麵也好吃,江語棠第一次吃西餐吃飽了,吃完飯了,謝星暉才發訊息給她:【我今天臨時有事,改天再吃飯,我媽要是問起,你就說我們一起吃了。】
距離約定時間已經過去一個多小時了,謝星暉連一句解釋都沒有就打發了她,彷彿江語棠是個傀儡,不會有自己的思想,可以隨便擺布、戲弄。
無論是江家還是謝家,都沒有把江語棠當成一個人看,她原本以為自己習慣了,因為遭受的不公平待遇多了,就麻木了。
所以她遇到了特例後,總覺得虛幻,想逃避,又忍不住親近。
吃完飯,江語棠去買單,謝沉站在旁邊,等她拿好小票,才推開餐廳門,「走吧,我送你回去。」
「給你,」江語棠伸出手,掌心躺著一枚橙黃色包裝的檸檬糖,「前臺送的,可以解膩,你不用送我,去自己回去就行。」
謝沉掃了眼她粉潤的手掌,她的手很小,他一隻手能包裹住她一雙手,輕易讓她動彈不得,可就是這麼一雙瘦弱的手,卻早早成為一個家庭的頂樑柱。
他接過檸檬糖,撕開包裝扔進嘴裡,舌尖頂了頂硬糖,「這顆糖就當收你的車費了,走吧。」
江語棠腳下生根沒動,她特別想就這麼斷在這裡,將回憶留在還算美好的時刻,起碼比之前吵架要美好的多。
謝沉回眸看了她一眼,「是要我牽著你走嗎?」
江語棠無奈跟了上去,有些時候謝沉好像聽不懂拒絕,只要他做下的決定,她怎麼反對都沒用,這個時候謝沉身上的溫柔消失的一乾二淨,只餘強勢。
上車後謝沉順手解了兩顆襯衫釦子,江語棠偏頭系安全帶的時候不小心瞄了眼,之前每次見謝沉,他的襯衫釦子都是繫到頂端,給人一種禁慾自持的感覺,讓人覺得不可冒犯,正應了傳言的那句——高嶺之花,只可遠觀,不可褻玩。
現在他解開兩顆釦子,稜角分明的下頜,性感的喉結,車內燈朦朦朧朧,給男人添了兩分野性,和白天的謝沉不太一樣。
江語棠收回視線,目視前方,想起了那晚的沉浮,他在某些時候身上確實滿是野性,爆發出的荷爾蒙氣息,像是某種本能,令人著迷。
「地址。」謝沉啟動車子,離開地下停車場。
江語棠說的還是醫院對面,謝沉專心開車,到了地方後,江語棠正要道別,又聽見他說,「你決定了要嫁給謝星暉是嗎?」
江語棠的手搭在車把手上,沉默了片刻,極輕的應了一聲,「是。」
「好,」謝沉低笑一聲,「回去注意安全,晚安。」
江語棠抿了抿唇,「晚安,謝謝你。」
她推開車門下車,甚至沒有勇氣再回頭看一眼,出租屋沒有電梯,樓道的燈十分昏暗,她也懶得開啟手機的手電筒,就這麼一步一步摸黑往上走,終於走到了家門口。
「咔噠……」房間內的燈被開啟,前一個租客在進門的地方貼了一面穿衣鏡,江語棠看著鏡子裡的自己有些陌生,還是一樣的眉眼,只是心亂了。
有人往平靜的湖面扔下了一顆石子,水面蕩漾著一圈一圈的漣漪。
現在那顆石子被人拿了回去,湖裡沒東西了,可湖面為什麼還沒恢復平靜?
江語棠垂下眉眼,走進了空無一人的房內。
自那天之後,謝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