杯子,這接受的也太快了!“那樣得多無聊……”
“看來你還沒被蓋亞給侵蝕,這是個好訊息。”馮子龍推了推眼鏡,得出了一個對蕭平而言莫名其妙的結論。
“侵蝕?蓋亞好像不會做這麼主動的事。”與蓋亞接觸過不斷時間的蕭平問。
“指的是精神上的依賴。”馮子龍解釋,“像我剛才的舉例,如果你完全喪失求知慾,萬事只問蓋亞,那麼你這個人本身就喪失了存在的意義。”
雖然沒怎麼聽懂,“有點可怕。”蕭平抖了抖雞皮疙瘩。
“把握好使用蓋亞的度,對你而言很重要。”馮子龍突然笑了笑,“你在無意間做得很好。”
這還是馮子龍今天第一回笑……蕭平的思維突然開了小差,她第一時間注意到的,不是對自己的誇獎,而是一個久違的笑。
“真好看,你應該多笑笑。”蕭平特別樸實地履行想到就做的原則。
馮子龍愣住,絕佳的反射神經拯救了他,使他避免出現尷尬這種毀形象的表情,取而代之的是雷式經典苦笑,“我在你心中什麼形象?”
蕭平認真地想了想,“值得依賴的父親?”說完點點頭,肯定了語句的不確定性。她和蕭安的父親雖然還活著,但在家裡是最好不要提及的禁語。親眼看著老爸從妻奴慈父轉為冷心冷情負心漢的感覺太糟糕,幾乎下定決心不再相信父愛的蕭平覺得,她對馮子龍的絕對依賴有點小時候對父親無條件崇拜的意思。
教育小孩要從用詞開始,需要馬上找人改掉蕭平不良的用詞習慣。把此事列入事件規劃表並加了著重記號的馮子龍輕輕嘆了口氣。
“揭過揭過,我們來談談羅然,這姑娘該怎麼辦?”提及父親一詞後習慣性全身彆扭,蕭平幾乎下意識轉移了話題。
馮子龍看了她一眼,“留下來。”陳述語句。
“她又沒辦法跟我們走。”總得離開,還不如早點適應新生活。
“問蓋亞,我相信它有能帶離人的方法。”馮子龍現學現賣。
“它說用穿梭通道就行,穿梭通道不分彼此世界的人。”蕭平說。
“那你還擔心什麼?”早有所料的馮子龍。
蕭平不吭聲。擔心什麼,這還用說?
“冷然的事是個意外,當時你的做法雖說不對,但也不能完全說錯。”馮子龍的語氣總是篤定到輕易讓人相信是現實,“聽你剛才的講述,如果當時你已經開始過度依賴蓋亞,而不是享受獨立的自主性,那麼很可能最終的結局就是被蓋亞吞噬,完全淪為一個只做最佳選項的機器。”
“那樣不好嗎?”蕭平眼中有茫然。“你們需要的也是這種人吧。做最佳選項,最大程度給社會造福,你一直以來做的計劃不都是以此為前提的嗎?”
“如果我是以此為前提做的決定,那麼在見到你的第一時間,我就該按照梁晨所說,把你送到研究室。”馮子龍說,“我需要的是一個有自主思考能力的人,而不是隻會做選擇的機器。”
“儘管這樣會有人犧牲,會有更多人會死?”在這方面想了很多的蕭平問題不斷。
馮子龍點頭。
蕭平那些問題突然就沒有了問出口的打算。馮子龍的意思表達的很明確,那些問題都沒有了存在的意義。比起那些利益,我們更重視的,是你這個人本身。這麼簡單的,像是謊言一樣的話,電影裡隨處可見的老臺詞,卻讓蕭平有點想哭。說不定這句話也是假的,只是馮子龍為了穩定她的情緒才說出來而已,想判斷真假一秒都不用,蓋亞隨時待機,但蕭平恐怕永遠不會用它來測試這句話。
感性的女人,感性著卻又不斷追求理性的女人,最終還是敗在感性下。
有些事,就算是假的,假著,也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