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了琴絃。
沐月夕抬起溼漉漉的眼睛,哽咽地喊道:“爹爹。”
“夕兒,多勞傷身,多思傷神,既然已知無緣,就這樣忘了他。”沐晚謙心疼地勸道。
沐月夕眸中劃過痛苦的情緒,輕輕嘆息一聲,默默的點了點頭,回房把冷隨風送給她的東西,一一收拾好,放在小箱子裡上了鎖。
自那日後,沐月夕就閉門拒客,宅在家裡“養病”。一天一天過去,一日暖過一日。陽春三月,和風暖暖,花香醉人,燕兒在空中飛掠而過,留下一串串呢喃的清音。
那隻畫眉鳥的傷雖然痊癒,然傷了筋骨,再也無力重返藍天。清齊便找來鳥籠,將它懸在迴廊上,一邊逗鳥,一邊笑著對坐在房內的沐月夕道:小姐,奴婢聽說,這畫眉鳥會學人說話。”
沐月夕穿著一襲半舊的淡藍色家常服,秀髮用玉釵束起一半,另一半披散開來,坐在窗邊花梨木大桌子旁的木椅上,手中雖握著本書,可半個時辰過去了也沒翻一頁,眼睛望著窗外。聽清齊這般說,淡然一笑,道:“那你教它說幾句,看它學不學的會。”
“就怕奴婢嘴笨,教不好。”清齊笑道。
“你要是嘴笨,這屋裡就沒嘴巧的了,你好生教著,教好了,小姐自會打賞你的。”詠詩笑盈盈地走了過來,手裡拿著一張貼子。
“打賞的話是詠詩姑娘說,我可不應承這事。清齊啊,教好了讓詠詩姑娘拿體已錢打賞你,可別算在我頭上,小姐如今是掉錢眼裡去了,可不會拿銀子打賞人。”沐月夕知道婢女們的心思,想逗她開心,便也順著她們的話頭笑道。
清齊抿嘴一笑,道:“奴婢記下了,一定好好教這鳥兒說話,到時候詠詩姑娘可不許賴帳。”
“不怕不怕,有小姐和我們幫你做證,詠詩姐姐不敢賴帳的。”其他婢女也跟著湊趣道。
詠詩瞪了她們一眼,撩開簾子走了進來,笑道:“小姐,六公主下貼子請您去瑞香園赴宴。”
“替我辭了。”沐月夕也不接貼子看,目光轉向窗外。一陣春風颳進來,吹得桌上的一疊書稿嘩嘩作響。
詠詩嘆了口氣,拿著貼子退了出去。清齊扯了她到一邊,“詠詩,我到是有個主意,就不知道行不行。”
詠詩輕擰了她一把,低聲道:“有主意就快說,不試試,怎麼知道行不行。”
“我聽你說,去瓦刺時,杜公子常與小姐說話,不如請了他來陪陪小姐,或許能讓小姐一解愁眉。”
“你真是胡扯,哪有小姐請外面公子到內闈相見說笑的,沒來得壞了小姐的清譽。”
“我沒有說讓小姐請他到內闈,我是說讓老爺請他到家裡做客,說說笑笑的,小姐也開心些。”
“八皇子都來幾回了,小姐哪次出去見他啦。”
“八皇子是八皇子,杜公子是杜公子,說不定小姐願意見杜公子。”
“花朝節那天你也看到了,小姐對杜公子也是淡淡的,只怕也不願意見。” ——1q2q3q手打
清齊聽詠詩這麼一說,想想當日的情況,嘆氣道:“小姐現在除了見老爺夫人時略微精神些,平日總這麼懨懨的呆在屋裡,會悶出病來的。”
詠詩跟著嘆了口氣,兩人都沒了主意。
“好啦,好啦,我去六公主那兒就是,你們不要在這裡長吁短嘆了。”沐月夕不知什麼時候出來站在門邊,把她們的話全聽了去。
詠詩面上一喜,和清齊進屋來,服侍沐月夕換衣梳妝。雖已經是春季,沐月夕並沒換春裳,粉藍色小棉襖,淺綠的夾褲,外面罩了一件白底繡蝶戲紅梅的長裙,簡簡單挽了一個偏月髻,彎月似的髮髻偏偏的斜在右邊耳後,髻上點掇著星星點點的粉藍色的小絹花,精巧而別緻,插了根白玉釵,釵下垂著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