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閉著眼躺在床上的夢想,雙臂都插滿了管子,臉色慘白,唇色無光,顴骨都陷了下去。鍾情慢慢坐在床邊的椅子上,怔怔地望著他,他一定累壞了。前幾天,他一直陪著她,而她卻絲毫沒留意到他的疲憊,還經常讓他操心。她只關心周明,和他談的最多的也是周明,他只是靜靜地看她。鍾情心裡一抽,自己根本沒關心過他,不然,早就能發現他的異樣。
她掏出手機再試著撥打戀京的手機,手機仍舊聯絡不上。她嘆著氣望向孟想。
走出病房,坐在床邊,靜靜看著孟想沉睡的摸樣,心裡的酸楚慢慢氾濫,眼眶終於模糊。她就那樣靜靜地陪了他一夜。
第二天,孟想醒了。當他看到斜靠在床旁一張躺椅裡的鐘情時,驚訝的說不出話來,鍾情怎麼會在這兒?難道她一晚上沒回去?
他側著臉定定地望著鍾情的睡容,半張臉被垂下的發遮住,身體微縮,右手掂在臉上,臉色並不好,一定也是很晚才睡。他吞嚥一下,才發現喉嚨裡燒得像是起了火,肯定是一晚上沒喝水,渴得不行。可他不忍心叫醒鍾情,情願忍著渴,一直定定望著她。
護士進來看到他醒了,開口說:“醒了?”孟想快速回頭,尷尬地應了聲。
護士過來檢查他的輸液,輕聲說:“你女朋友守了你一夜,早上五點才睡的,真難為她。”
孟想心裡一酸,望向鍾情,難受的感受比胃燒著還痛。
鍾情動了動,慢慢睜開眼,她聽到聲音醒了。一睜眼,看到孟想醒了,她掙扎著起身,撫了撫微亂的發,靠近床邊,“你醒了?”
孟想覺得喉嚨似被異物堵住,根本發不出任何聲音,只能點點頭。
鍾情拿起床頭櫃的杯子和棉籤,纁了水輕輕地在他唇上沾了沾,柔聲說:“是不是很渴?”他的嘴唇已經紅得像鮮豔的玫瑰,說明他體內很乾渴。孟想潤潤唇,啞著嗓子說:“小情,謝謝你。”
鍾情放下杯子,衝他微微一笑:“我打電話給戀京,但她的電話不通,是不是又出差了?”她想安慰他不是戀京不來看他。
孟想看到她眼裡的笑,心神一緊,她還不知道他和戀京分手了,“她不在W市。”戀京辭職後去了北京,找那男人。
“是啊,如果她在一定趕過來。我看乾爹乾媽也不在,你一個人太可憐,只好過來替戀京看著你。”鍾情轉身對他說出去一下,說完還沒等他回答,就走出病房。
孟想想起昨晚是週末,應該是周明去鍾家的日子。那她昨晚過來,周明是不是也知道了?想著鍾情一晚上沒回去,心裡又開始起伏,難道周明同意她才來的?
不一會兒,鍾情回來了。她頭髮上有些許水珠,她去洗了個臉。
孟想輕聲說:“小情,給我找個看護,你回去吧。一晚上沒睡,一定很累。”
鍾情說沒關係,他同事知道他家人都不在本市,說了輪番過來照顧他。她等他同事過來了再走。
孟想看著她,淡淡地問:“你爸媽見到周明瞭吧?”
鍾情點點頭,大致說了一下見面的情況,說鍾平對周明的印象有了改觀,還誇他健談。孟想看著她,輕眨眨眼,一副放心了的樣子。鍾情輕笑,“你和戀京還不抓緊,別搞得到時候我們還比你們先了。”
孟想苦笑說:“是啊,你們動作快。”他和戀京早就不可能了,可他突然不想和她提這些,也沒必要。
鍾情看著他的表情,沒再說話。
不一會,他的下屬來了,是昨天那個於經理。鍾情向於經理打了聲招呼,就出去了。她還是要給孟想找個看護,同事只能看著孟想,但不能完全依靠他們照顧。
她找了看護進來,就聽到於經理對孟想說:“孟總,聚誠的款如果不能用,我們的匯票根本就辦不了。”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