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樓旁邊的一間小醫館裡,陳仕顯感受著面前之人的脈象,眉頭微皺。
“小白,你是不是又去找青蛇幫的麻煩了。”
面前的男子,臉色蒼白如紙,顯然是剛剛經歷了一場激烈的衝突。
“那群孫子居然敢到我們的地方收保護費!我真的忍不了了啊!”
男子的憤怒中帶著無奈,聲音有點沙啞。
“咳咳!”
話音剛落,他又吐出一口鮮血,鮮紅的血跡在蒼白的臉色映襯下顯得格外刺眼。
“好了好了,讓你別動手,偏偏不聽,傷都沒好利索,就去找打。”
陳仕顯語氣中帶著責備,但更多的是關切和無奈。
他又何嘗不想將青蛇幫的人趕走呢?
奈何別人找到了大靠山啊。
上次自己還沒有出手,荊州郡守的三百親衛就到了,擺明了要保他們。
“可是,副幫主,我真的忍不了了,兄弟們都忍不了啊!”
“那青蛇幫現在是得寸進尺,越來越過分了,他們甚至都已經在用兄弟們的家人威脅了。”
“那田元信還放話了,半月之後,還待在咱們烈日堂的人,在荊州全家死絕!”
這句話如同晴天霹靂,震驚了整個診所。
“什麼?!”
陳仕顯聽到這句話,也是勃然大怒。
“他們居然這麼下作?!”
江湖之中,禍不及家人是基本底線。
可是,作為新沂縣中首屈一指的幫派,青蛇幫現在居然帶頭踐踏江湖規矩?!
但,自己又有什麼辦法呢?
陳顯仕忽然有種無力感,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氣。
“唉,算了,你去安排一下,把留下的兄弟們的家人接走吧。”
他的聲音低沉,帶著一絲沙啞和絕望。
“這荊州,我們就不要了。”
下了這個決定,陳仕顯的身形瞬間佝僂了幾分,像是老了幾十歲。
“副幫主,真的要這樣嗎?”
聽著陳仕顯的話,他面前的男子也是難以置信。
這還是那個意氣風發的漕幫副幫主嗎?
“堂堂漕幫副幫主,一個大宗師,真的甘心就這樣夾著尾巴滾出荊州嗎?”
門外傳來一道年輕的聲音,語氣中帶著一絲戲謔。
一個玉樹臨風的翩翩少年走了進來。
身後,還跟著一個好奇的少女。
“這位公子是?”
陳仕顯問道,他記得自己應該沒有讓此人進來才是。
“這位是名動京城的白衣神探,周異周公子。”
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讓陳仕顯也是一愣。
他記得自己應該沒有讓此人進來才是。
“陳老,是我讓他們過來的。”
接著,江春年將周異的發現告訴了醫館裡的眾人。
“什麼!這群孫子居然如此歹毒?”
那手臂上綁著繃帶的男子猛地一拍桌子,大怒道。
“我要去將那田元信碎屍萬段!!!”
說著,他再次站起身,抱著還在滲血的左手,就要甩門而去。
“小白,站住!”
面容矍鑠的陳顯仕叫住了他,阻止了他的衝動行徑。
“事情還沒有到那個地步。”
說完,他將目光轉到了周異身上。
“周公子來此,定是有辦法能幫到我們的吧?”
“和聰明人說話,就是省事。”
周異拍了拍手,笑著說道。
“我確實有辦法幫漕幫洗脫嫌疑,但,我為什麼要幫你們呢?”